张鸣扬嘴一瘪,也不哭,只眼泪汪汪地望着白露。

白露心中不忍,伸手轻轻拂去张鸣扬溢出的眼泪,犹豫半天才抬头望着三婶道:“三婶,要不让扬扬在这里睡吧,我会照顾好他的!他,他这样子,好可怜!”

三婶见小儿子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不忍,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张鸣扬的额头,嗔道:“这样一刻也离不了哥哥,等他回去了看你怎么办?”

张鸣扬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白露却一下子明白三婶是同意了,笑着推张鸣扬道:“快去洗脚,洗了脚我们一起睡。”

张鸣扬这才高兴了,忙爬起来,张开双手让三婶抱,嘴里还念叨着“洗了脚和哥哥睡”。

三婶抱着张鸣扬去洗脚,白露哧溜一声缩回被窝,贴着墙壁睡下,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等着张鸣扬。

不多时,三婶抱着张鸣扬过来了,笑着对白露道:“这个床小,睡不了三个人,小凯跟我们睡,你带着扬扬睡吧。他睡着了喜欢蹬被子,你看着他点,小心被子蹬掉了冻着了。”

白露嗯了一声,抬头认真地道:“放心吧,三婶,我不会让他冻着的。”

说着,小心地抱过张鸣扬放在床里,他自己睡到外边,用身子挡着他,免得他掉下床。

三婶见张鸣扬挨着白露非常的乖巧,白露让他躺好,他就好好的躺着,让他盖被子,他就扯着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叮嘱了两声,端着煤油灯出去了。

张鸣扬见娘出去了,知道终于能和白露睡一起了,心满意足地钻进被窝,喜滋滋地靠着白露睡了。

张鸣扬这一夜出奇地乖,不哭不闹,一夜睡到天明,连三婶都暗暗称奇。

从这天起张鸣扬养成了习惯,天天晚上要和白露睡。

三婶见白露带得好,张鸣扬不但没冻着,反倒睡得特别香,也就不再勉强,随他去。

白露在白竹家帮了半个月的忙,张鸣扬就心满意足地跟他睡了半个月。

白露半天在白竹家帮忙干活,一有时间就抱张鸣扬玩,众人见他们这样要好,也是暗暗称奇,不过因为他们都年纪幼小,倒是没有人乱开玩笑。

白竹见白露勤快,和张鸣扬关系好,在三婶家住,三婶一家也很喜欢他,也就放心地让他在家帮忙,起码能混个肚饱。

白竹现在做完了家务,不去帮忙搬砖了,抓紧时间给白露做鞋,才几天时间硬是赶出了一双新棉鞋,不过白露舍不得穿,依然穿着破棉鞋干活。

白竹忙得很,带着宴宴每天做两顿饭,洗衣服,料理家务,利用碎片时间给白露做鞋 ,还要负责送咸菜到福来酒楼。

这天又到了送咸菜的日子,白竹早早起来做好了饭,众人吃好之后,张鸣曦帮他装了四大桶咸菜,放在板车上,用绳子绑好,千叮咛万嘱咐,十分不放心。

第 209章 吃腻了

白竹却不当回事,又不是第一次去送咸菜,怕什么?

吃过早饭,他料理好家务,戴上兔皮帽子,围上兔皮围巾,戴上张鸣曦的大棉手套 ,把绳子套在肩膀上,拉上板车和宴宴送咸菜去了。

去的时候一切顺利,他们熟门熟路的去福来酒楼交了咸菜,拿到了六百文钱。

按照惯例,他们送完咸菜要去喝一碗羊杂汤。

正准备带宴宴往羊肉铺走时,白竹犹豫了一下。

现在忙着盖房子,银钱实在吃紧,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他舍不得乱花钱。

一碗羊杂汤三文钱呢,自己不想吃了,就买一碗羊杂汤给宴宴一个人吃吧。

他一边默默盘算着,一边带着宴宴往羊肉铺走。

宴宴见他犹豫,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站住不走了,主动提出不喝羊杂汤,要赶快回家准备做晚饭。

白竹自己可以不吃,却舍不得让宴宴不吃,立刻反对道:“这么远的路,跑来跑去多辛苦。你去吃一碗,吃完了我们再回去。喝一碗羊杂汤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宴宴明白他的心思,不说舍不得吃,故意显出一副不爱吃的模样,嫌弃地笑道:“我不想吃,你爱吃自己去吃。现在家里伙食好,天天吃肉,嘴巴养刁了,羊杂汤早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