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都是这样做豆腐的。
这样的豆腐因为含有豆渣,口感比豆腐铺卖的差一些,乡下人称为“懒豆腐”。好处就是不浪费,连豆渣一起吃,显得量多。
宴宴帮娘把木桶抬进去,就出来帮白竹舂米。
舂米时需要不停的翻动臼里的谷子,不然总对着一个地方舂,容易舂成粉末。
平时是宴宴和白竹两个人舂米,胡秋月一边筛米一边时不时用手翻动一下。
今天胡秋月忙着打豆腐,没功夫过来,宴宴一个人舂不起,只得坐在石臼边上一边筛米一边翻动,白竹一个人站在上面舂。
开始还好,能坚持,可一炷香的功夫后,速度就慢下来了。
白竹本就瘦小,自身重量不够,全靠用力往下压舂凳从而抬起舂头。
石头做的舂头很重,才舂了一会儿脚酸得不得了。
有什么办法呢,家里只有三个人,娘在忙,宴宴小,只能靠自己,白竹咬牙坚持着。。
这时李立维挑着一担黏土回来了,一抬头看见白竹在舂凳上咬牙切齿,累得小脸通红,忙把黏土倒在土堆上,大声喊道:“小哥,你一个小夫郎怎么能舂米?我来帮你吧!”
白竹累得直喘粗气,脚酸得要命,巴不得有人来帮忙,感激地笑道:“如此就辛苦你了。”
他向来与人少接触,这时和一个小汉子一起站在舂凳上,浑身不自在。
可是总不能自己跑了,让人家一个人舂吧?
就算李立维是个汉子,但年纪小,一个人舂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没办法,只能尽量离远点了。
白竹站在左边,右脚踏在舂凳上,双手扶着木扶手,身子尽量往左边靠,远离李立维。
虽然姿势别扭,身子扭得不舒服,好歹脚下轻松一点,感觉舂起来没有那么吃力了。
舂米的原理和磨面是一样的。
米皮舂下来后,用米筛筛一遍,筛眼做得很巧妙,米和糠能掉下来,谷子掉不下来。
再把筛子里剩下来的谷倒进臼里继续舂,直到谷子全部舂成米,用簸箕把糠皮簸出来,剩下的就是干净白米了。
白竹歪着身子,生怕碰到李立维,身累,心更累。
他本想喊宴宴来和李立维一起舂米,自己下去筛。
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个嫁了人的夫郎,总好过小哥儿。虽然要避嫌,但有第三个人在,关系不大。
宴宴一个小哥儿,和汉子挨着在一起舂米,不管身体有没有接触,传出去都对他不好。
白竹忍着百般不适,继续和李立维一起舂米。
他能感觉到李立维拉着扶手,身子尽量往右倒,远离着他,应该也很不舒服。
俩人都觉得用这样别扭的姿势舂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累,好在终于开始舂第二遍了。
这时张鸣曦和三叔推着板车送木料回来,石头兄弟还在山上砍树。
板车上拉了三根粗木,张鸣曦在前面拉,三叔弯着腰在后面推。
张鸣曦一进院子就见白竹和李立维挤在舂凳上舂米,他愣了一下,脸马上就沉下来了。
他把板车一丢,来不及卸木料,自己几大步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