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李大贵也不去挑河沙了,帮着搬砖。
宴宴塞了一灶干柴也跑出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他们一边搬砖,一边互相叮嘱着慢点。
三叔望了这边一眼,笑着对胡秋月道:“大嫂,我看你这个儿夫郎越来越厉害啊!行为举止像变了一个人,你看看,他现在办事周全,不输鸣曦呢!”
胡秋月他夸白竹,心里高兴,抿唇笑道:“谁说不是呢?鸣曦出去贩货,一个多月没回,我心里急疯了,又病倒了,家里全靠小竹,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其实他心里也急,嘴唇都起泡了,偷偷躲着哭,但从不跟我抱怨,还总是宽慰我。”
三叔笑道:“也是你家时来运转,娶了好儿夫郎。当时,村里很多人说鸣曦不长眼睛,花五两银子买回这么个丑哥儿。我看,是他们不长眼睛!”
胡秋月笑道:“说这话的人才是瞎了眼!我鸣曦眼光好着呢!”
说着,她凑近三叔,低声道:“不瞒你说,鸣曦当初执意要娶小竹,我是不同意的,劝他不听,不得已我才同意娶的。”
她又轻轻自嘲地笑道:“你看,我也是个眼瞎的,不如我鸣曦。幸亏他坚决要娶小竹。你看看,自从小竹进门,我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欠债还完了,现在又要盖房子了。这在去年,我想都不敢想啊!”
“嗯,杨桃在家也说,小竹是福星,旺夫呢!也是你家积了德,该转运了,得了这么个好儿夫郎。看看,你一家人多心疼他。换个没德行的人家,像白大毛一样的磋磨他,只怕早就没命了。”
第 183章 五零零
胡秋月叹气道:“我小竹可怜,在白家过的什么日子?提起白大毛我就恨!现在来我家了,自然要好好心疼他,再不让他受半点委屈的。”
俩人一边切着猪肉,一边天马行空地聊着天,倒是轻松自在。
胡秋月嫁过来时,三叔还小,又没了父母,是胡秋月夫妻把他养大的,又帮忙盖了房子,娶了亲。
他对胡秋月自然很有感情,愿意陪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换做其他的汉子,还不愿意和妇人多话呢。
这边,白竹他们下好了砖,从外墙到羊圈之间,沿着院墙码了五排,每排二十块,一共码了五层。
白竹只会算加减,不会乘除,他生怕数错了,让人笑话,低头认真的数着。
他抿着嘴,瞪大眼睛,先从外面数起,倒是很快就数清了,最外面一排是一百块。可是里面的四排被挡住了,怎么数啊?
他一下子急得汗都炸出来了,总不能把砖搬下来数吧!
要是鸣曦在家就好了,他那么厉害,一准瞄一眼就知道是多少!
白竹轻轻拉了一下宴宴,低声问道:“宴宴,你数清楚是多少了吗?”
宴宴也不会乘除,正瞪大眼睛往里面看,道:“数清楚了,最外面的是一百块,里面的挡住了,怎么数啊?”
白竹一听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稀里糊涂。
宴宴还小,数不清楚没关系,自己这么大的人了,都给人做夫郎了,还数不清一车砖,丢不丢人?
白竹正急得想去喊李立维过来数时,突然灵光一闪,他素来有些急智,马上想到:自己也是真傻!刚才码砖是对齐了一排排码的,最外面一排是一百块,里面四排也都是一百块啊,一共五排,五个一百相加不就行了吗?自己居然还想搬下砖来数,也真是笨到家了!
他拉了一下宴宴,低声笑道:“别数了,一共五百块砖。”
宴宴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他道:“你是怎么数的?怎么这么厉害?我还没数清呢!”
当着外人,白竹不好多说,只简单道:“等一下教你。”
他怕出错,忙喊李立维过来,问道:“我数了这些砖是五百块,你数数对不对?”
还不等李立维说话,那男子笑道:“没错,就是五百块。没想到你个小夫郎不但识数,还会乘除呢!”
白竹暗叫惭愧,他哪里懂乘除了,不过是急中生智掰了五次手指头罢了。
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来,翻到最新的一页,指给白竹看:“你看,我出门时已经记好了。张鸣曦,第一次,五百块。”
白竹见纸上用毛笔写了三个字,估计是鸣曦的名字。下面第一行的开头画了一个细细的树棍,棍后是一个点,点后面画了一个小称,秤杆后是两个圆溜溜的鸡蛋。
他不识字,哪里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