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就是吃他这一套,一见他撒娇,一身贱骨头就酥了……
白竹惦记着第二天要早起烧水杀猪,不敢像平时一样随心所欲的睡懒觉,早上张鸣曦刚刚一动,他就醒过来了。
他迷糊了一阵,勉强睁开眼睛问:“天亮了吗?”
“还早,你再睡会儿。”张鸣曦拍拍他,似乎想把他拍睡着。
“不睡了,我要起来烧水。”白竹怕自己躺着又会睡过去,干脆一翻身坐起来,揉揉眼睛就探起身子拿衣服穿。
“急什么?就这么光着身子坐起来,也不怕冷着!”张鸣曦一边薅住他,往被窝里一按,拉给被子盖好,自己坐起来,穿好衣服,再把他贴身穿的衣服塞进被窝里,柔声道:“再睡一会,等衣服捂热了再起来。”
白竹瞪着大眼睛温柔望着他,被窝里热乎乎的,他心里更热乎乎的,他男人真是在想方设法的对他好!
做人要知足,要惜福。不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好,自己半点都不付出。这样福会越来越薄的,白竹闭着眼睛想,自己要惜福,要对张鸣曦好。
早上事多,他躺不住,等张鸣曦一出去,赶快起床了。
跑到隔壁一看,胡秋月已经起了,正在梳头。
宴宴正在拼命挣扎,屁股一涌一涌的,似乎身子醒了,大脑还没醒。
白竹好笑,跑过去,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现在没人来,你再睡一会。等帮忙的人来了,我来喊你,你再赶快起床。”
不知道宴宴有没有听清,总之这句话一出口,他身子一软,不再涌动,翻身把被子一裹,把自己裹得像条虫似的,虫头朝里,气都没吭一声,沉沉睡去。
白竹无声地笑了一下,帮他把脚下的被子抻顺,赶快跑到灶口生着火,塞了几根干柴进去,舀了半锅水烧热了一家人洗脸。
他见灶口的干柴不多了,拿起背篓去篱笆墙边先背了两背篓劈好的干柴进来,靠着灶口的后墙码好,又去抱了一些茅草屋顶来引火。
从今天开始,帮忙的人多,柴米油盐的用量都大起来了,幸亏张鸣曦勤快,砍了很多柴回来,倒是够烧。
洗脸的水不用烧开,热了就行,白竹摸了一下锅盖,见热了,忙拉开锅盖舀了半盆水给胡秋月洗脸,自己也跑去卧房拿了自己的洗脸盆,舀了水洗漱了。
张鸣曦去喊张石头兄弟来帮忙,还没有回来,白竹给他留了半盆热水。又把桶里的冷水倒进锅里烧着,等一下杀猪用,自己挑着空水桶去打水。
他可没有张鸣曦厉害,一次就能提两桶。他力气小,提不动,只得拿了扁担钩挑一担水回来。
从起床到现在,白竹不是背柴就是挑水烧水,忙忙碌碌,没有片刻的空闲。
胡秋月洗好了手脸,去收拾院子,院门口传来说话声,原来李立维父子来了。
白竹探头一看,他们两像搬家似的,双手不闲。
李大贵抱着蒸笼,李立维挑了一担水桶,俩人相跟着进来。
胡秋月笑道:“这是干什么?怎么家当都搬来了。”
李大贵笑道:“我们在你家吃,家里不开火,用不着这些东西。你家的蒸笼不是砸坏了吗?我把我家的端过来先用着吧,我看鸣曦忙得很,一时半会儿也忙不赢做新的。”
胡秋月高兴地笑道:“这可太好了,我正愁没法蒸馒头呢!”
说着,接过蒸笼往屋里放。
李立维探头看了一下,没见着宴宴,想着是没起床,就不好意思进去,对胡秋月笑道:“大姨,我们先去挑沙吧!”
“鸣曦应该回来了,早上要杀猪,先别去了,在家按猪脚吧!”胡秋月随口应了一声,大声喊白竹道:“小竹,锅里烧着水,也没法做饭,你赶快揉面,早上发馒头吃。”
白竹在屋里答应了一声,见帮忙的人陆续进来了,忙跑到床前,使劲推宴宴,凑到他耳边低声喊道:“宴宴,快起床,帮忙的人来了,等一下要进来吃饭了。”
宴宴在睡梦中吓一跳,闭着眼睛翻身坐起,一边揉眼睛,一边着急道:“小哥,快,我衣服呢?”
白竹把棉衣塞给他,笑道:“我快有什么用,你快起来吧!”
说着,不管宴宴了,自己开柜子舀了满满一盆白面,兑了一瓢温水把老面泡开,倒进木盆里,开始和面发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