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又软又娇,既像生气,又像撒娇。

张鸣曦喉结滚动,咽了一下口水,不但没松手,反倒攥得更紧,轻笑道:“没人的,怕什么?”

他笑着望了白竹一眼,见他一脸焦急,忙安慰道:“不怕,有人来我就松开。”

白竹扭捏着挣扎了一下,见挣不脱,也就由着他拉着了。

俩人牵着手,放慢了速度,不时地对视一眼,心里像汪了蜜。

白竹既甜蜜又害羞,脸红红的,不时偷看周围,所幸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他手心出汗,乖乖地躺在张鸣曦的大手里,俩人牵着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张鸣曦突然想起一件事,收敛了心神问道:“小竹,你们上次卖卤肉时被人欺负了?”

白竹正恍恍惚惚地神游天外呢,听了这话,忙打起精神道:“是的,差点被人讹了,你怎么知道的?”

张鸣曦回来后就是农忙,天天忙着干活,根本没有机会说到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立维告诉我的。”张鸣曦思忖了一下,接着道:“他说,那几天张红玉跟他说话神神秘秘,有些话要说不说的。他觉得这件事可能和二婶有关。”

白竹吃了一惊,仔细想了想那几天发生的事,犹如菩提灌顶,一下子想通了,他忙点头道:“是的。那几天我们和张红玉吵架了。张红玉偷我的剑麻,还把我推到河里,宴宴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张鸣曦闻言,转过头皱眉望着他,不高兴地道:“张红玉欺负你?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一个人去做事吗?为什么不听话?”

白竹说漏了嘴,心里一慌,生怕张鸣曦责骂他,连忙解释道:“没有一个人,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是和宴宴一起去的,只是宴宴上了一下茅厕,张红玉就欺负我。”

这句话却没能安抚好张鸣曦,他皱着眉,板着脸,冷冷地道:“张红玉能耐了,竟然敢欺负你!”

白竹见张鸣曦一脸寒霜,生怕他再去找张红玉的麻烦,想了想,觉得自己必须要把他哄好,不要多生事端。

他抬头迅速四处看了一下,好在路上没人,也就不怕丢人了。

他鼓起勇气,用大拇指轻轻挠了挠张鸣曦的手心,软声求道:“鸣曦,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吃亏。宴宴也把她推进河里了,还让她赔我们十捆麻线。”

虽然麻线没赔,但说出来也能让张鸣曦出口气。

张鸣曦手心痒痒的,心里也跟着一软,低头一看,见白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那股气就消了。

他紧紧抓住白竹的手,鼓着嘴巴道:“你该跟宴宴学学,谁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不要怕,有我呢!”

白竹心里一热,点头道:“我现在也没那么怕了。”

说着,把那天王麻子怎么闹事的,他们是怎么应对的,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张鸣曦认真地听了,随着他的讲述,气得拧眉,咬牙,最后长吁一口气,表扬道:“你做的很好!娘年纪大了,宴宴还小,我不在家,你就是一家之主,他们还得靠你。”

白竹“嗯”了一声,暗暗庆幸自己那天勇敢地站出来保护娘和宴宴,做得对。

张鸣曦又道:“这件事情不要对娘和宴宴说,他们知道了,准得气死。我明天去找找王麻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王麻子指认了二婶,我饶不了她!”

俩人边走边说,半个时辰的路程竟然觉得比平时短了一半,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宴宴休息了半天,好多了,恢复了平时的生龙活虎。

见他哥果然买了糯米酒和油饼,就大人大量,不和他哥计较了,笑眯眯地吃油饼去了。

宴宴虽然贪吃,但懂事,不吃独食。

他拿了四个碗,准备把糯米酒分成四份,白竹忙道:“你和娘喝吧,我们喝过了。”

宴宴这才作罢,但是把三个油饼分了,自己吃了一个,给娘一个,剩下的一个给了白竹。

白竹推辞不过,接了油饼,偷偷分了一半给张鸣曦,自己笑眯眯的吃了半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