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一个簸箕,娘用着,他想簸也没工具。白竹答应一声,去井边打水洗了手脸,就去做饭。

宴宴忙了一天,也累了,他不想去帮白竹烧火,跟着他娘,说是给他娘帮忙,其实就是扫扫院子,主要是逗蛋黄玩。

晚上吃的简单,中午的炖豆腐还有,添些白菜煮进去就行。

晚上吃焖饭,白竹把米煮开了锅,多的米汤舀起来,小火焖着。他怕糊了锅,坐在灶口看着火。

张鸣曦进来了,刚刚洗过脸,脸上水淋淋的。

白竹抬头小声问道:“要什么?是不是想喝水?”

说着,就要起来给他倒水。

张鸣曦长胳膊长腿,几步迈到灶台边,拦着他不让起来,摇头道:“不喝水,你不用起来。”

白竹望了他一眼,突然没了话说,觉出一份尴尬来,忙低了头烧火,把火钳在灶里戳来戳去,装作很忙的样子。

张鸣曦站在灶台边,既不走开,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白竹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顶,头皮好像烧起来了,他心慌慌的,觉得嗓子又干又痒,好想咳嗽。

可是莫名其妙的咳嗽,也太尴尬了吧?他轻咳了一声,紧紧的咬着下唇。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子在他身边坐下来,白竹偷偷用眼睛余光一瞄,张鸣曦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呢。

第120章 亲手手

白竹别过头,心猛的一颤,一股热气直冲气管而来,死命忍住的咳嗽压不住了。

他忙侧过头,对着墙壁猛的咳嗽起来。

张鸣曦心一慌,忙侧过身,一手扶着白竹肩头,一手连连拍着他的背心给他顺气,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咳起来了?”

白竹猛咳了一阵,脸都挣红了,额头上青筋暴起,汗都咳出来了,把那口热气咳完,才慢慢停下来。

张鸣曦连连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见他慢慢停下来,不咳了,张鸣曦站起来,倒了一碗温水递给他,柔声道:“是不是呛着了?快喝口水顺一顺。”

白竹吓一跳,从来只有夫郎服侍相公的,哪有相公服侍夫郎的?

他受宠若惊,忙伸出双手,想要站起来去接,张鸣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小声道:“不用起来,坐着喝。”

白竹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红着脸,接过碗,顿顿顿地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碗里还剩小半碗水,白竹喝不下了,想支起身子站起来,把碗放在灶台上。

张鸣曦的一只手放在他肩上按着他,不让他起来,另一只手接过碗,见碗里还有半碗水,一仰脖子,一口喝完了,抹抹嘴,把碗放在灶台上。

白竹没想到他居然毫不避讳的喝自己的剩水,吃了一惊,瞪大了圆眼睛,着急地道:“怎么喝脏水?你要喝水去倒干净的!”

张鸣曦轻笑一声道:“不脏,我也不渴,喝这一点就够了。”

白竹不知道张鸣曦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怪怪的,又觉得自己脸上发烫,一颗心慌得“咚咚”狂跳,手足无措起来。

他知道的,在乡下,汉子的家庭地位远远高于媳妇和夫郎。

毕竟家里的重活都要靠汉子,外面的大事也需要汉子拿主意。

汉子不高兴了,对屋里的媳妇夫郎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媳妇夫郎不敢还手的。

有些汉子会心疼媳妇夫郎,不打不骂,但家庭地位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连晚上洗脚都是汉子先洗了,媳妇夫郎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