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抱着衣服进去,上床睡了。

张鸣曦进了卧房,白竹正站在床前理他的衣服。桌上点着煤油灯,微风从窗户吹进来,灯焰轻轻摇曳,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他望着白竹纤瘦的背影,喉头一紧,轻声喊道:“竹子!”

白竹闻言猛回头,看见他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羞红了脸,低头小声说:“你的换洗衣服在这里。我看你脚上的布鞋破得不行了,脱下来我明天洗干净了,补好了再穿。这是一双新布鞋,你洗了澡穿。这是一双麻线鞋,你白天穿着干活。”

张鸣曦只听见黄鹂鸟一样清脆的声音一阵叽叽喳喳,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凑近了就想抱他。

白竹侧身躲了一下,小声道:“你快洗澡,我出去了。”

说着,就想往外走,张鸣曦身子一晃,高大的身躯堵着他,不让他出去。

白竹羞红了脸,着急地小声道:“娘还在外面呢!”

张鸣曦才不管娘在不在外面呢,反正已经成亲了,反正是抱自己的夫郎,娘才不管两口子房里的事情呢。

但他见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白竹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不愿意抱脏了他。

他后退半步,伸出一只手,抬起白竹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轻笑道:“等一下收拾你!”

第 109章 青青翠竹随风舞

他滚热的气息扑在白竹脸上,白竹心慌得站不住,觉得唇上又酥又麻,不敢在卧房里待,一弯腰从他腋下跑出去了。

秋月舀了水,关了门,也在洗澡。院子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只余一院子柔和的月光。

白竹揉揉滚热的脸,摸摸滚烫的嘴唇,痴痴傻傻的在院子里站着,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

突然看见张鸣曦的行李还躺在地上,他跑进灶屋拿了一个篮子,把包袱打开,也不管是干净的还是脏的,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抖开放在篮子里,准备明天全部洗干净了再收拾。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院外的大叶子树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好像在唱着动人的歌谣。

月亮温柔地注视着他,毫不吝啬的给院子里铺上一地光华,用柔和的月光给这个嘴角噙笑,神采飞扬的小夫郎照明。

“竹子!”白竹正低头收拾,听见张鸣曦在小声喊他,他抬头一看,张鸣曦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在门缝里冲他招手。

他脸上一热,把篮子放在屋檐下,关上灶屋门,准备进去睡觉。

张鸣曦见他朝卧房走来,身子一闪,躲到门背后。

白竹以为他已经上床了,转身关上房门,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白竹心如擂鼓,脸上发烫。反正房中没有外人,他没有避让,身子软绵绵的靠在身后人的怀里。

“竹子!”张鸣曦紧紧的抱着他,低头向他颈后吻去。

白竹觉得张鸣曦呼出的气里有高度白酒,不然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吸了几口他喘出的气息,就醉了呢?

他醉得站不住,生怕自己会滑到地上,只得紧紧贴着张鸣曦的胸膛。

他又觉得自己不是醉了,而是病了。不然怎么身子滚烫,像打摆子似的一阵阵颤栗不止呢?

他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大概张鸣曦就是治病的良药。

而张鸣曦这轻轻的亲吻简直就是力所不及,不但不能救他,反而让自己病得更厉害。

内心的焦渴让他微微仰起头,露出细腻光洁的脖子。

张鸣曦果然懂他,双手紧紧勒着他的细腰,低头往他……

白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白竹今天的举动是破天荒的勇敢了。他一向是胆小羞怯的,在房里更是一向唯恐避之不及,对张鸣曦是敬而远之。要让他主动去亲张鸣曦,不说他敢不敢,只怕先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