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双手捶胸,嚎哭道:“各位乡邻,你们看看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众人见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做点小本生意,还被人欺负,不由得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慢慢地又围拢过来。

王麻子见好好的事被自己办砸,到手的钱眼看要飞,正在暗自懊恼。

这时见胡秋月冲上来骂他,口水溅了自己一脸,他生气地骂道:“疯婆娘,谁来讹你?是你家的肉有问题 ,吃死了人,少废话,快赔钱!”

“想要我赔钱,我赔你的头!别走,跟着我去见官!”胡秋月见和他扯不清,就想拉他去见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伸手去拉他。

王麻子见她说要去见官,慌了神。又见她想来拉自己,众人在旁边虎视眈眈,隐隐形成合围之势,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这种地痞无赖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只凭一时快意。

只见他面目狰狞,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猛地一拳头砸向胡秋月腹部,转身就跑。

那年轻汉子见状,趁浑水摸鱼,也重重踹了她几脚,跟着往外跑。

秋月没提防,挨了打,腹疼难忍,双手抱着腹部,嘶声喊道:“抓住他们,抓住他们去见官。”

众人见地痞讹人不成就动手打人,嚣张至极。有人气不过,推推搡搡的挤上去抓王麻子。

也有人想着事不关己,怕把手中的肉包挤破,忙悄悄后退,

摊子前顿时乱成一团,李立维就是这个时候赶来的。

他早上要去收夹子,捡猎物,耽搁了时间,本就出来得晚。

被张红玉拦着说了一阵话,更是耽搁了时间。

他听说张鸣宴可能要倒霉,一下子心急如焚,顾不上卖猎物,一路上飞奔过来。

集上人多,他又不知道胡秋月的摊子在哪里,他紧赶慢赶,一路找过来,这时候才找到他们。

他见胡秋月抱着腹部,喊着“抓住王麻子”,顿时顾不上上前打招呼,转身就要去抓王麻子。

王麻子经常在 镇上偷鸡摸狗,被人撵的时候多,练就了一身逃命的本领,滑溜得很。这时在人群中东一钻西一窜,泥鳅一样没影了。

那年轻汉子心眼却实,背着个人跑不快,李立维见抓不着王麻子,一把拉住了年轻汉子,拉到摊子跟前。

李立维喊了声“大姨”,把那汉子往前一推,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放在宴宴身边,自己站在那汉子身后,防止他逃跑。

那年轻汉子背着个人,跑了半天,累的气喘如牛,气得面红耳赤。

他把身上的妇人往地上重重一丢,抹了一把汗,双眼瞪得铜铃似的,恨恨地怒视着李立维。

那妇人被摔得痛呼一声,慢慢坐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衣衫褴褛,乱蓬蓬的头发堆在头上,脸色憔悴,一脸病容。

她气息奄奄地问年轻汉子:“你是谁啊?一句话不说,背起我就跑,是想干什么?”

那汉子望了她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怎么,知道?是那个人,要我背的,他给了我,五个铜板。”

说着,伸出一只手,叉 开五指,示意五个铜板是多少。

那汉子不但结巴,还是个大舌头,说话含含糊糊的,勉强能听清。

胡秋月一听,不对啊!

她弓着腰,捂着肚子,望着那汉子,颤声问道:“刚才那个王麻子,是你什么人?”

“什么,王,麻子,我,不认识他。他,给了我五个铜板,让我,背着她,跟着他,不要说话。”那汉子指着地上的女人,结结巴巴的回答。

“你认识王麻子?”胡秋月转头望着地上的女人,皱眉问道。

那女人虚弱的摇摇头,像是扯不起来气,但知道事情重大,奋力解释道:“我是个老要饭的,这几天病着,起不来,在破棚子里躺着。这个人跑进来背起我就跑,我急了,问他想干什么,他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