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一边扭着腰,一边道:“没有不舒服,就是腰疼,扭两下就好了。”

胡秋月欲言又止,不好得多说,只让他坐在灶口烧火,别的不让他做,白竹心里暗叹娘好疼自己。

俩人都以为事情是自己理解的那样,虽然没有说出来,互相望着,笑眯眯的,心里都非常满意。

想起昨晚换下的衣服没洗,白竹塞了两块硬柴,让它烧着,自己收了脏衣服去井边洗。

胡秋月一边贴饼子,一边想着白竹刚才扭腰的样子,想着臭小子终于开了窍,知道心疼夫郎了,老怀弥慰,不知不觉脸上堆满了笑。

又想到年轻人贪欢,不知节制,看把白竹累的!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臭小子……

吃过早饭,张鸣曦去镇上找他姐夫。他姐夫家住在镇尾,出了镇子还要走一盏茶的时间。

所以他虽然卖东西去了几次镇上,都没有见到姐夫,今天要去仔细商量一下贩货的事情。

胡秋月领着两个小的在家,没啥事。两亩薄田的麦子已经锄完草了,院子里种的菜才刚刚发芽,也不用多管,家里没什么活计。

她收拾好碗筷后,想着昨天白竹和张鸣曦上山收获满满,今天干脆带着两个孩子上山去捡菌子,万一能像昨天一样捡到宝贝呢?

今天倒是没有昨天运气好,没有遇到啥宝贝。

他们三个人不敢去深山,只不过跑得远了一些,这些地方村人常来,能有什么好东西呢?倒是捡到了很多菌子。

到半下午时,三人背着大半箩菌子回来,张鸣曦还没有回来。

中午一人啃了一个馒头,还不是太饿。胡秋月张罗着煮猪食,喂猪,做饭。

宴宴累了,坐在灶口烧火,不想动弹。

白竹闲不住,心里惦记着张鸣曦,又不好意思说,干脆背着竹篓去河边扯猪草。

他一边扯草,一边不住的去看路上。这条路通向镇上,如果有人来,远远的就能看见。

太阳快下山了,他扯了满满一篓猪草,准备回家了,才看见张鸣曦挑着两只泥缸回来了。

他背上竹篓,迎上去,浅笑道:“回来了。买两只缸干嘛?”

张鸣曦远远地就看见他一边扯草,一边东张西望,知道他在这里等他的。

他心里高兴,笑道:“今天和姐夫说好了,货备齐了就走。等我走了,你们不用上山,危险。在家收点萝卜白菜腌咸菜就能维持家用。我今天和福来酒楼的高管事说好了,你们每隔十来天送一二百斤咸菜过去。我买两个大缸回来,家里还有两个大缸可以轮换着做咸菜,保证十来天能送一次咸菜。”

说着,他笑道:“高管事急得不得了,上次我送过去的八十多斤咸菜快用完了,一直不见我去,天天去菜场找我呢。”

白竹跟着扯了扯嘴角,一想到张鸣曦要走了,他就笑不出来。

张鸣曦挑着大缸走在前面,兴致勃勃,边走边说。

白竹闷闷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嗯”一声,他本就话少,张鸣曦倒是没有注意到他情绪不高。

张鸣曦一连往镇上跑了两天去备货,胡秋月在家收了一批萝卜白菜,和白竹宴宴在家洗菜,切菜,晒菜,准备做咸菜。

白竹跟着忙忙碌碌,一点空都没有。手上没空,脑子却没闲着,总在想着张鸣曦过两天要走了。

前两天多起来的笑脸慢慢不见了,他每天心慌慌的,见了张鸣曦心慌,没见到张鸣曦还是心慌,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天下午,张鸣曦回来得倒早,买了几斤盐巴和辣椒面回来。

他一进来就找白竹,见白竹正在收晒好的萝卜白菜,大声笑道:“竹子,货备好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走!”

白竹一听,心头一跳,心慌意乱的望了他一眼,低头“嗯”了一声。

张鸣曦并没有注意到白竹的慌乱,他还沉浸在挣钱的憧憬之中,想着挣钱了先还债,还要买田买地,破茅草屋漏风漏雨,住不了,得盖青砖大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