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交了两文钱,领了对牌进去,找到一个空位子放下扁担,把两个木桶并排放在一起,开始吆喝着卖咸菜。

宴宴年纪小,白竹第一次来,两人都很紧张,特别是白竹,缩在张鸣曦的背后,紧紧拉着宴宴的手,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们家的咸菜品相好,黄澄澄的,包裹着红彤彤的辣椒面,一时吸引了不少人。

“多少钱一斤?”一个老妇人闻到咸菜的咸香,走过来问道。

“三文钱一斤!”见有主顾上门,张鸣曦热情的大声回答。

这是他和胡秋月在家商量好的价格,三文钱一斤虽然有点贵,可是咸菜味道好呢!

“太贵了!抢钱么?萝卜白菜两斤才要一文钱,你这个居然要三文钱一斤,足足翻了六倍了!”那妇人嫌贵,闻着味道好,又舍不得走,站在木桶前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大娘,账不是这样算的。我家这个咸菜是先晒过的,不酸。好几斤新鲜菜才能晒出一斤咸菜呢,盐巴又贵,还用了好多佐料,都是钱。三文钱一斤也只能保本,赚个辛苦脚力钱。”张鸣曦口齿伶俐,飞快地说着。

那妇人还是嫌贵,慢吞吞地走了,口中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贵了贵了。

张鸣曦也不挽留,他才刚来,不能马上降价,要是等到快下午了还没人买的话就得降价卖了。

第 34章 惊为天人,不,天咸菜!

陆陆续续又过来了几个人问价格,都是摇头嫌贵。

这时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像是大户人家的采买,站在木桶前,有一搭没一搭和张鸣曦聊着,要他便宜点。

张鸣曦被他缠得没办法,灵机一动,用木勺舀了一小块萝卜给他:“你尝尝味道,觉得好吃就买,不好吃就算了。我的本钱就在这,真的没法便宜。”

这中年男人用两根手指夹着萝卜丢进嘴里,嚼得“咔嚓咔嚓”一片响,那男人眉头紧紧皱起来了。

白竹紧张地望着他,见那男人吃咸菜,自己的嘴巴也跟着动了动。

见那男人皱眉,也跟着皱起眉头。

心想:他怎么皱着眉头,嫌不好吃吗?他到底要吃什么样的!这么好吃的咸菜还嫌弃,镇上的人胃口真是太刁了!

他心中想法很多,却不敢说出口,只紧紧盯着那男人的嘴。

那男人的表情丰富极了,先是皱眉嚼着,忽然眉头展开,吧唧着嘴,回味半天,才笑道:“难怪卖这么贵!味道真不错!入口有点辣,越嚼越香。给我称三斤腌萝卜,三斤腌白菜。我家老爷夫人早上喝粥吃面离不开一口小咸菜,一直没买到称心的,天天念叨我呢!这下好了,总算碰到好咸菜了!”

张鸣曦高兴的答应一声,拿起小秤来称。

白竹这才放下心来,忙拿了一个大叶子铺在称盘上,弓着腰用木勺往上面舀咸菜。

他一边舀,一边盯着秤砣,见秤杆慢慢翘起来了就停住不舀了。

张鸣曦把称送到男人眼前,笑道:“看,三斤多了,算三斤。”

男人见秤杆高高翘起,很高兴,心想这是个会做生意的汉子。

宴宴忙把大叶子包起来,用一根麻线捆了,放在自家的背篓里。

张鸣曦又称好了腌白菜,宴宴捆了,那人递过来十八文钱,笑道:“数数。”

张鸣曦接过钱,数数笑道:“刚好十八文!”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连铜板一起递给白竹。

白竹忙接过来,细心地把铜板装进去,束紧袋口,再把束袋口的绳子套在左手腕上,手还紧紧攥着袋口。

宴宴提起两包咸菜送到男人的手上。

男人接过咸菜,盯着白竹和宴宴看了两眼,笑道:“两个小帮手不错,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