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也怕见他笑,见他笑了自己会流泪!

他栽着辣椒秧,心里闷的发疼……

宴宴滚在他娘怀里撒娇够了,才笑着坐起来开始缝衣服。

怕他再闹笑话,胡秋月时刻注意着,不时地出声指点,宴宴虽然缝得慢,倒是没再出错。

见他们开始缝衣服,白竹收回目光,也收了笑容,低下头,手飞快地动着,忙着飞针走线。

在天黑之前,白竹缝好了褂子,胡秋月缝好了裤子,宴宴缝好了短裤,终于赶出了一套新衣服。

胡秋月拿着衣服在白竹身上比划了一下:“有点大,不过你还要长个子呢。明天可以穿新衣服了,剩下的这套明天再缝吧!”

白竹抿唇,点头道“好”。

张鸣曦栽好了辣椒秧,正在挑水浇地,见白竹望着新衣服,眼睛亮亮的,脸上流光溢彩,似乎有光,觉得刚才闷闷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天全黑了。几人把晒的萝卜白菜收进灶屋,烧了热水洗漱,各自歇了。

夜里,张鸣曦依然默默的睡在床头,白竹依然缩在床尾,今天却不像昨天那样的为张鸣曦不和他睡一头害怕,也不担心他会过来纠缠自己。

他把新衣服放在枕头边,伸手摸了又摸,才嘴边含笑沉沉睡去。

张鸣曦睡在床头,一动不动,听见白竹呼吸绵长,知道他睡着了,才慢慢坐起来。

黑暗中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他见白竹侧身躺着,一只手搭在床头的新衣服上,嘴角似乎噙着笑。

他慢慢躺下去,心里涨涨的。想着白竹没人疼,好可怜,自己是他的相公,以后一定要对他好,要好好疼他,可是自己似乎不会疼人,要怎么对他好呢?

还没想出个结果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白竹醒来时,床上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见张鸣曦的踪影。

他知道张鸣曦早起干活了,不会责怪自己比他晚起来,也就没有前几天那么害怕。

他穿上新衣服,自己低头看了看,衣服稍微有些大,比张鸣曦的中衣合身多了。

他梳好头,簪上新簪子,洗过脸,跑到灶屋准备做饭,果不其然,胡秋月已经坐在灶口生火。

他眼睛亮亮的,喊道:“娘,我来做饭!”

胡秋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的露出笑:“不错,好看!”

这是套深灰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个子高了一些。头发紧紧拢到脑后,梳了一个大髻子,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的皮肤紧致光滑,也没那么黑,五官鲜活起来,显出一种俊俏来。

胡秋月笑眯眯地望着他,白竹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娘,胡秋月笑道:“今天把另外一套缝出来,两套衣服换洗。”

白竹“嗯”了一声,胡秋月又道:“你来做饭吧,我来腌咸菜。”

白竹忙跑进来,舀了一锅水准备做饭,胡秋月沉吟了一下,又道:“你想不想学腌咸菜?”

白竹瞪圆了眼睛望着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要教自己做咸菜吗?

一般人有手艺,总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学去了,没想到娘竟然主动要教他!

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胡秋月道:“干脆你跟着我,看看我怎么做,学会了你就自己做!以后要吃要卖都随你!”

白竹一听,嘴巴一抿,嘴角上挑,眼睛眯成了一条长缝。

胡秋月道:“等锅里的水烧开了,舀起来晾凉,等一下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