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樵像三明治的夹心,被夹在薄韧的胸膛和围栏之间,感觉怪怪的,表示反对吧,会显得更怪,他把脸转回去朝向外面,说:“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累。”
高中生们的轻松快乐很是珍贵,日复一日的疲累才是常态。
从早到晚加上自习有十节课,薄韧经常是困了就睡,杨樵只有课间和自习会稍稍打个盹。
“刚才和罗林一起那是谁?”薄韧道。
“高三的,”杨樵道,“找罗林有事。”
“啊,我知道是谁了。”薄韧恍然记起了是哪位高三学长,刚开学时还曾一起踢过两次球,但高三课程太紧张,后来就没再见过了,倒是记得他和罗林是邻居关系,“他好像是住罗林家楼上。”
杨樵心不在焉地说:“应该是吧,听到说让罗林帮他带什么东西回家。”
“嗯。”薄韧看杨樵没穿羽绒外套,道,“你冷不冷?”
他长得太快,何静娟给他买的羽绒服专门选大了一码,大点能耐穿些,披着就更像件大衣,他这时敞开它,把自己和身前的杨樵一起包了起来。
“……我我我不冷啊。”杨樵拒绝得太慢了,暗自懊恼。
那位高三学长,就是秋天在学生车库门口曾见过一次面的,那个口哨男。
当时这学长误解了罗林的玩笑话,最初还以为杨樵是女生。刚才还是他自己主动提起了这事,不然杨樵完全没想起曾经见过他。
这学长向杨樵问起薄韧去了哪,可他问出来的却是:“你老公薄韧呢?没和你一起?”
现在杨樵回想,那时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
男生之间互相叫“老婆”闹着玩,不是什么怪事,反向叫老公就不一样了,可以说非常奇怪。
随后那学长就被罗林拉着走了。
杨樵那口气也只好闷着,无处发作。
薄韧从侧面观察他,见他垂着眼睛,当他还在看楼下,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看那个女生?想去玩雪吗?”
“啊?”杨樵没有在看任何人,只是单纯地发呆,视线很快锁定到了薄韧说的是谁,胡乱应了声,“啊,是挺有意思的。”
那女生已经完成了“作品”,捏了一个迷你雪人,从绿化带里出来了,两手捧着雪人,欢天喜地跑回了教学楼里,应该是要拿给朋友一起赏玩。
也是一个很生动活泼的人呢。杨樵被她的快乐感染到了,不禁笑了起来。
薄韧观察到了这个细节,心里莫名一动,忙又看楼下,那女生已经跑没影儿了。
杨樵从不和他聊女生相关的话题,他自己也不怎么爱说女生们的事,只偶尔提起哪个女明星长得好看,杨樵每次都会附和他,表示嗯嗯是很漂亮。
但杨樵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讨论过任何一个女生。
他以为这是因为杨樵沉迷读书,还没开那方面的窍。
遇到很漂亮的女同学,薄韧自然也会多看几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杨樵给与关注的次数就很少,薄韧一直当他是看不清楚,没反应过来有美女。
刚才堆雪人的那女生,就不是薄韧遇到会回头看的类型。
薄韧恍然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
“什么?”杨樵这才意识到薄韧是在问那一方面,霎那间表现出了对这话题的抗拒,道,“不要乱说!你离我远点好不?你不热吗?”
“怎么跟我还害羞啊?”薄韧退了半步,心里又生出了不满,说,“你怎么这样?你是要冲击名校的种子选手,绝对不能搞早恋。”
“……”杨樵回头看他,道,“你才早恋。谁要早恋了?”
“最好是真没有。”薄韧将信将疑,比划了个插眼的动作,道,“小心点,饼干watching you!”
“神经病啊你。”杨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