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宴记不清自己是如何驱车到江边的,下了车,他两条长腿拼命飞驰,当看见守在岸边的孟卿时,惊惶不安的双眼红得慎人。

孟卿见到他,眉间迟疑:“他好像不是要跳江,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

身上弥漫的寒意与夜色逐渐重叠,隋宴站在阴影里,用手轻轻按压胸口,企图抚平颤抖不安的心脏。

幸亏江岫白没事。

“他怎么…突然这样了。”额角的汗早就被冷风吹散,隋宴双眸漆黑焦灼,他能察觉到,江岫白心情很差很差。

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孟卿看来眼里,忍着好奇,客观陈述:“我猜他们公司强迫他陪酒。”

“什么!”隋宴眉心阴沉得可怕,呼吸在这一瞬停止,“他被欺负了?”

孟卿:“这我不清楚。”

隋宴握住拳,指骨咯吱作响:“我知道了,今天谢了。”

孟卿欲言又止:“隋宴,你跟他很熟吗?”

隋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朝江岫白缓慢靠近。

江水的裹挟着寒风,犹如砾石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江岫白浑身滚烫,痛感袭击着身体的每一处。

张辉刚刚说,下周末的试镜他不用去了。张臣那边也发来许多条消息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无力回答,有一瞬间甚至在思考,如果真正死在车祸那天似乎也不错。

“江岫白。”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江岫白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朝后面望去。

“大晚上的,你在这坐着钓鱼呢?”隋宴注视着那双憔悴疲惫的眼睛,插着兜吊儿郎当坐下:“还穿着白衣裳,不知道的得被你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