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韩哥?”林木寒看向快走出门的韩清肃,对前台道,“那你们处理了吧。”
韩清肃走出酒店,才觉得喘上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糊了满脸。
林木寒紧跟着他出了门,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谈几天前那件事情,林木寒问:“韩哥,你去哪儿?我送你。”
韩清肃心里烦得厉害,语气也不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钱过两天给你。”
林木寒欲言又止,韩清肃已经往前走了。
韩清肃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现在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电关了机,浑身上下只剩了张身份证,所有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他现在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夜晚的风冷冽刺骨,他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芜城的路他不熟,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顺势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盯着路灯下飘落的枫叶愣神。
可大少爷养尊处优惯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吃过最大的苦头也不过是当年出柜跪在地上的那半个小时——他还是专门挑地毯最厚的地方跪的。此前他过得要多顺遂有多顺遂,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他既没有秦符忍辱负重的毅力,也没有韩清然敢从头再来的勇气,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拿不出来,颓丧地抓了抓头发,想着这路灯倒了把他砸死最好。
一辆破旧的车子停在了路边。
林木寒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什么都没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烟,又递给了他一根,拢手挡住风点了烟,转头看向他:“贵的,不呛。”
韩清肃看了他一眼,咬进了嘴里,林木寒凑上来用自己的烟给他点着,他离得很近,凑上来时额前的碎发扫过了韩清肃的鼻梁,浓密的睫毛在昏黄的路灯下微颤,身上带着股廉价的洗发水的味道,身上的外套却宽大又厚实,让韩清肃在风里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丝暖意。
点完烟,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韩清肃,他长得清俊又冷艳,这样看着人时很有压迫感,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