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敷衍,汤琰情绪像退潮一样沉下去,“没其他事,我就跟你说一声。对了,机票钱转你卡上了,你在法国用的那张。”
过去七年他们在经济方面算得一直很清楚,所以汤琰自然而然地以为,机票是各自负担各自的。
“那张卡已经停了。”
“那就再告诉我一个账号。”
停滞片刻,程章明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淡:“汤琰,你是在为我的经济实力着想,还是要跟我样样算个清楚?如果是后者,以后请不要送我任何礼物,那是给彼此找麻烦。”
然后居然就收了线。
汤琰目瞪口呆,差点把衣服拿去退掉。想想还是算了,他无情我不能无义,再说退掉还要再跑一趟。
很晚程章明才回。
客厅的灯关了,准确地说是整个家的灯都熄了,沙发上当然也没有谁在等他。
推开卧室的房门,汤琰已经睡着了,而且是以泾渭分明的睡法,占据着大床的一半,另一半摊着那几件新上衣。
吊牌上有价格,地上的购物袋里也有小票。
程章明直接扔了。
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贴着背,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
睡梦中也在抗拒他的靠近。
程章明把人松开,到阳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清醒过来。
阳台上那个花盆还在,不过打火机已经被处理了,他低头看着,眉心不悦地蹙起。
过一会儿,身后出现一道穿着拖鞋的脚步。程章明身体微微震动,却没回头。
客厅诡异地沉默片刻。
汤琰半梦半醒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回房间,还不困?”
程章明的背影很挺拔,双手插在条纹睡裤里,显得格外难以沟通。但轮廓拉长,投映在地板上,又显得很孤独。
“你先去睡。”
这样让人怎么睡。
想了想,汤琰走到他身后:“你不冷吗。”
程章明闭了闭眼。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已经让他回到你身边了,还想让他对你像从前一样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