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起来了一次,去敲了杨樵的房门,只道:“怎么还不睡?”
杨樵隔着门回答了父亲:“我在赶一个稿子,写完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刚过六点,杨樵背了包,要离家走了。
杨渔舟也一晚没睡好,听见动静,忙披了衣服出来,问:“不是八点多的车吗?这么早就走?”
“改到了六点四十五那一趟,”杨樵敷衍地说,“有点事要早点到学校。”
杨渔舟问:“薄韧送你吗?”
以往很多次,杨樵从学校回来,再离开,薄韧都抢着要接站和送站,特别在他考到驾照以后。
杨樵说:“不,我自己叫车。”
杨渔舟也不问了,心里明白了几分,回去穿好外衣,拿车钥匙,送了杨樵去火车站。
早七点一刻,杨樵接到薄韧的电话。
薄韧的声音也和往常不太一样,分明也是没有睡好。
“起床了吗?”薄韧还以为是八点多的高铁,说,“我现在出门,十分钟到你家楼下,你收拾好就下来。”
杨樵说:“我临时有事,改了早班车,已经快到北京了。”
电话那边一下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薄韧才说:“好,那我挂了。”
他第一次不等杨樵挂断,自己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事实上他已经出了门,已经开着薄维文的车在路上,已经看到了杨樵家小区的大门。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扔在副驾位上的手机收到了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