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再没去过楼上文科实验班,没再去找过杨樵。
倒是杨樵和邹冀常下来找他,帮他打水,给他带早饭,与他说说话。
开学后过了一周,邹冀还专门买了一辆小电驴,放学后经常会陪薄韧骑一段路,等他到了家,邹冀再调头骑回自己家去。
朋友们都很心疼他,但又束手无策,只能尽可能地给他陪伴,让他减少沉湎于悲痛中的时间。
这情况持续到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薄韧不出意料之外地考砸了,班里倒数,年级排名也掉到了几百开外。
高二下的期末考试,薄韧在实验班里排名中等,按照本校历年来的升学情况看,他这个成绩,只要高三不松懈,来年考上中游211或末流985高校,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可现在看这情况,老师们也不止一次讨论过,很担心是他本人自暴自弃,如果长此以往,那就肯定不行了啊。可这心理上的问题,难解得很。
月考成绩出来的当天晚上。
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薄韧又准备早退回去,他这阵子没有上过第二节自习,压根学不进去,看着书和题也只是发呆,心里只想快点回家。
何静娟身体还是不太好,和医院请了长假,院领导也很体谅她的情况,工会还组织来家里慰问了好几次,让她养好身体,再考虑上班的事。
薄维文的小运输公司本就只有两辆货车,行情和收入都很一般,现在这情形,也都索性暂时不管了,聘请的司机们自己在接私活,缴分成也含含糊糊模棱两可,薄维文也懒得算账,只专心留在家里照顾妻子。夫妻两人也能作个伴。
薄韧每天回家去,先看看他俩,和他俩说几句话,而后就回房躺着,也睡不着,每晚都睁着眼睛捱到三四点,有时甚至到天亮,到了上学时间,他又背着书包,做出一副好好去上学的样子,让父母安心。
现在他又背了书包,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门口。
理科实验班的学生们也都忙着学习,无人出来打闹,门口每天都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