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西见顾永乐眉心微蹙,知道他为难,可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今晚不解决灰婴的问题,明天鸡啼破晓时,朱志远也会因为阳气被灰婴抽干,而变成一具干尸,接过都离不开一死。
顾永乐转而看向站在泳池边,穿着蓝色修身衬衫的朱志远。
朱志远也看着顾永乐,一人一鬼面面相觑,此时朱志远被灰婴附身,他站在地上的双脚都是高高踮起的。
顾永乐款步来到朱志远面前,朱志远有些胆怯,转身要逃,顾永乐叫住他,“灰婴,你站住,听我说句话,朱志远跟你无冤无仇,你会生不下来,看不见这个世界,是命里注定的,你不该怪任何人。”
朱志远嗤了声,面部狰狞,嘶哑着嗓子喊着说,“说的轻巧,我生不出来,真的就跟这些人没有关系吗?”
灰婴意有所指,幽绿的眼睛瞪着坐在地上,腿脚发软的陈季青。
顾永乐有些想不明白了,转而又想,兴许灰婴生不出来跟陈季青有关也不一定,只是这一切都跟朱志远无关的啊,在灰婴凶棺这个单子前,朱志远甚至都不知道陈季青,陈兰他们是谁。
朱志远说这话,猛地下冲到陈季青的面前,一手抠住陈季青的脖子,大力抓他起来。
“啊啊啊!”陈季青吓得魂都没了,一个劲叫大师救我,大师救我啊。
顾永乐还捋不清灰婴跟陈季青这对父女之间,会有什么深仇血恨?都还没出生,不至于怨恨这么重吧?
说到底,这都是灰婴都陈季青家里的事,顾永乐不打算过多打听,他现在关心的是朱志远,要是时间到了,公鸡真的啼叫了,朱志远可就真的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顾永乐从黄布袋里面抓出来一只大毛笔,朱砂是放密封铁盒子里面的,泳池里面的水没有弄湿,现在恰好可以派上用途。
顾永乐启开铁盒子,右手一挥,毛笔尖醮了些朱砂,他转动毛笔,说,“灰婴,你确定要跟我斗法吗?我这一朱砂符画下去,你就是不魂飞魄散,也要脱一层皮,三魂七魄,少了一魂,或者二魂,对你来说都是无法挽回的痛。”
这两天,灰婴一直在跟顾永乐明里暗里斗着,自然知道顾永乐的本事了得,他要真跟顾永乐硬对上的话,到最后肯定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和顾永乐打个平手,不过应该不怎么可能,再不然就是灰婴被顾永乐暴击,到最后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成。
几经斟酌,灰婴接着朱志远的嘴说,“我可以放过你朋友,不过我要杀了他!”灰婴恶狠狠剜了陈季青一眼,眼神狠毒如同毒蛇。
陈季青的脖子被指甲前进血肉里,淌下豆大的鲜血。
灰婴越说越激动,力气也越大了。
陈季青嗷嗷喊着,顾大师,你千万要救我啊,我给你钱,再多的钱我都给你。
按理说,灰婴是陈季青未出生的孩子,是亲生的,之前顾永乐用陈季青的生辰八字帮他推过命理,命中注定他会有一个孩子,胎死腹中,按时间推算,正好就是现在这个时间段,不会有错。
顾永乐有些好奇,灰婴为何会如此憎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呸!”灰婴朝陈季青吐了一口唾液,“他也算得上是父亲?”
顾永乐和庄景西,安安静静听灰婴讲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说,“陈季青他压根就不想要孩子,一开始的时候,我妈妈刚发现自己怀孕,跟他说,他脸就黑了,一直说都有做安全措施的,怎么会突然就有了呢?”
“妈妈跟他说,兴许是上天要把这份礼物送给咱们呢,安全措施这些东西,也没有百分百保证的,也许是质量不好,又或者液体从套套里面流出来了。”
“不会,我每次都很小心的。”陈季青虽说是大老板,家里钱多得是,可他很讨厌小孩,小孩子有什么好的,每天都哇哇哇大哭,小的时候要给他买奶粉,长大了还要对他供书教养,简直是来讨债的!
妈妈一开始卵巢发炎过,一声诊断很难怀上的,这次误打误撞有了,她觉得是上天给她的福报。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了,她很期待小孩出生了。
陈季青跟陈兰的态度截然相反,瞅见陈兰的肚子越来越大,他更是厌恶,好几次跟陈兰商量,叫他去医院做人流,可陈兰就是不愿意。
陈季青一个大男人,是没办法知道陈兰座位以为母性,渴望要孩子的心情的。
陈季青很喜欢陈兰,看陈兰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也妥协了,跟陈兰说好,孩子一出生就送给乡下的小叔养,供书教养他都负责,就是不想在家里听见小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