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猫猫之间的地位后,小狗就肆无忌惮地窝在他身上睡。偶尔还会尽一尽老大的职责,舔舔陆渺的手。
它被陆渺照顾得不知道有多享福,自然也承担一部分责任,在梦中背黑锅,此刻忽然惊醒,猛打了几个喷嚏。
陆渺从医院回来就一直睡眠不足,跟小狗一样断断续续地补了一阵子,依旧犯困。他的睡眠很轻,非常容易就醒了,抱着三花猫给它擦脸,声音轻飘飘、温柔软绵地说:“……怎么打喷嚏,是不是要感冒了啊……”
人类跟小猫小狗说话,都会下意识地轻言细语。
小狗“喵”了一声,抖了抖耳尖。
屋里一直恒温,不太可能感冒,也许是喉咙干。陆渺给小狗拆了一小盒罐头骗它喝水,自言自语:“你妈给你养成这样,要人喂饭才吃。你要是跑丢了到外面可怎么活。”
小狗不服气地哼唧,用余光瞟着他。
陆渺拧开装鱼油的瓶盖,忽然摊开手看了看掌心。之前在外面打工磨出来的水泡、被仇家践踏羞辱的伤痕,在他手上都慢慢地不翼而飞了。他的手看上去依旧那么修长白皙,细嫩柔润,掌心连杂乱的纹路都没有。
他在金林别墅也不做什么别的事。伺候程似锦,然后伺候程似锦的猫。
“……你妈妈把我养成这样。”陆渺叹了口气,小声喃喃,“我到外面也活不下去。”
他是因为怕活不下去才讨好程似锦的。
陆渺在心中默默强调,重复了几遍,将那股令人刺痛的爱火掩藏下去,又顿时脸庞发烫,羞愧感像植物的根茎般,深埋扎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