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几个人已经收拾完了卫长庚的遗体。其中一人捂着耳朵对着空气点了点头,然后向其他人传达了刚刚通过辅脑接收到的指令。
“医生说大功告成,所有人办完事立刻回实验室。”
“好激动啊!”
赝品白典拍着手,原地转了两圈。
白色的神官袍翩翩翻飞,像只冬季没有的蝴蝶。
————
“滴答——”
有什么冰凉刺骨的液体滴在了白典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
天花板很高,上面密布着纵横交错的管道,看起来年久失修,时不时落下几颗水珠。灯管位置也很高,还是古怪的长条波浪形,像一条条发光的长蛇在黑暗中游走。
除了头晕之外没有其他异常感觉。白典试着起身,他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一张生锈的钢丝床上,还裹着厚厚的绒毯。床边摆着几张桌椅、一台庞大的生物打印机,屏幕全都点亮着,发出白色冷光。
等到完全习惯了室内的光线,白典望向更远的地方,一些超出他想象能力的画面闯进了他的视线。
管道纵横的水泥天花板在十几米外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崚嶒粗糙的岩石。再仔细观察,那是无数六棱形的石柱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如同倒悬着无数石化的蜂巢。
而且蜂巢上还倒映着粼粼的波光。
白典朝着岩洞那边走了几步,发现波光的源头是地面上一口巨大的圆形水池。水池左侧竖立着两樽顶天立地的玻璃槽罐,高度差不多是生物打印机水槽的两倍。
这两樽玻璃罐里全都蓄满了透明无色的液体,各有一只巨型水母在水里轻飘飘地悬浮,巨大的伞盖一张一合,里面冒着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