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凶手用意如何,至少针对头颅的检验证实了白典之前的推测。
死者的气管被切开了,此外还有一处刀伤割断了颈动脉,推测应该是为了放干血液。
而最重要的是,死者面部遭遇多刀毁伤——前面三位受害者也都有着同样的遭遇。这个从未公布过的作案细节就像是凶手的个性签名,为本已十分恐怖的案件再添骇人听闻的一环。
除去头颅之外,客厅的地面上还有几道血脚印,来回于卧室与客厅、厨房之间。
卫长庚进入卧室,发现地上放着一个摊开的大行李箱,堆满衣物,还压着一本样式老旧的影集。床上则残留着大片干涸血迹,从枕头到被褥、再到地板,一路蜿蜒进入主卫。
主卫的面积不大,但却容下了一个标准大小的浴缸。不用做潜血实验,光用肉眼也能看出浴缸里盛放过血液。
一旁的地砖上还摆放着菜刀、肉刀和用于清洗饮水机内部的柠檬酸——后者应该是用于防止血液凝固的,却对阻止血液变色毫无贡献。
所以当那些黑色液体从天而降时,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与卧室相连的阳台上,技术人员发现了将血液“发射”出去的装置:那是一个被搁在洗衣橱最高处的饮水机塑料桶,桶口连接着浇花的胶皮管,管子末端是喷水枪。
显然,凶手首先将浴缸里的血水装进塑料桶,再将它和尸块一起带到了阳台上,借着夜色的掩护开始疯狂的“抛尸秀”。
作案手法基本明确了。新的问题是,凶手是如何闯入的,又怎么离开?
阳台的窗户没有从外部侵入的迹象。公寓大门也安装了报警器和强力门阻,这导致了警方不得不求助消防才将厚重的门板整个拆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