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一个笨蛋的观点,你也要变成笨蛋吗?”
西蒙没有再说话,车厢里沉默下来,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一直到路程过半,西蒙方才带着轻微无奈和笑意问:“今天晚饭之后,可以陪我听一会儿音乐吗?”
“如果有时间的话。”纪严心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回答。
又想起什么似的:“纯音乐可以,不准听纪由心的唱片。”
西蒙表示抗议:“可我是弟弟的粉丝。”
“那我建议你提升一下审美水平,而且他现在是劣迹艺人,你应该离他远点,不要学坏。”
西蒙:……
大雨泼天而下,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淅沥的雨声中,漆黑的墓园里,远处松林在风雨中响起阵阵松涛,在夜色中矗立成模糊的黑影,雨水汇集在纵横交错的走道上,沿着石阶冲刷而下,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其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失魂落魄看不出要去向何方,如同走在泥泞坎坷的世路上,失去了方向。
大雨早已经把他的衣衫打湿,沿着乌黑的头发滑落在苍白的脸上,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下在一处墓地前,脱力般跌坐在了墓碑旁。
墓碑上,一个青年人照片静静嵌在漫天风雨里,光风霁月君子如玉,下面镌刻着“纪珩”二字及生卒年月。
纪由心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手指抚上墓碑上的凹痕,声音在雨声中如此渺小:“对不起,爸爸。”
他说:“我不是故意这么晚来打扰你,我只是,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已然分不清是否还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