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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少闲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欺身而上,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和脸颊,纪由心微阖着双眼,漆黑的睫毛不住颤抖,眼底有些许的水色,微微挑起的眼角泛红,嘴唇也泛着浅红的水光,上面还带着一个浅白的牙印,那是方才被他自己咬的。

喻少闲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个牙印,便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和深刻,还带着些许急切,不住地纠缠、退却、再纠缠,直到纪由心气喘吁吁,喻少闲眼底带着笑意:“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进步,是我教的不好?”

纪由心平复一下呼吸,抱住他的脖子重新吻了上去,然而他这不能叫吻,应该叫啃比较贴切,喻少闲也由着他,直到他在自己的嘴唇上也留下牙印,才安抚性地一下下轻吻着纪由心的下唇。

他的目光落在那条银色的抑制器上,纪由心有着和百分之九十九的alpha都适配的信息素,而他只和百分之零点零一的oga适配,也许是易感期的信息素影响,喻少闲想到这里的时候竟然有些许恼怒的嫉妒,然而很快被他压下,纪严心说的没错,纪由心的体质特殊,早些终身标记的确对他更好一些。

他的手指绕到纪由心颈后,耐心郑重地解下抑制器,放到了一边,这也意味着,纪由心从今以后不再需要这条抑制器的保护,因为喻少闲的信息素级别强到一经标记,就可以帮他隔绝除他之外一切alpha信息素的影响。

纪由心感到脖子上一凉,随即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虽然明知道不该问,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那个,你,你会吗?”

“什么?”

果然,一听到这话,喻少闲立刻抬起头来,目光带了些危险的意味,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

纪由心喉结滚动一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我是说,标记,你会吗?”

毕竟喻少闲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吧,应该也是只上过生理课的程度?他有这种疑问难道不正常吗?这人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

半晌,却见喻少闲扯扯唇角,慢悠悠磨着犬齿:“宝贝,你应该知道,标记是alpha的本能。”

“何况。”

他锋利的眉尾上挑:“我有仔仔细细地拜读了你藏在沙发缝隙里的,由你哥哥纪严心亲手撰写的,关于我终身标记你的可行性报告和具体措施指导。”

纪由心:………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会有纪严心这种哥哥!

喻少闲回答完他的问题,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不得不说,哪怕是在病床上躺着么久,喻少闲的肌肉还是很好看的,绝对的体能压制本就是s级alpha的天生优势,这一点是谁也无法否认的。

空气中交缠着两种信息素的味道,纪由心的流动的、清风一样的信息素和喻少闲泉水气息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像是高山之巅,一缕春风吹过积年的雪,皑皑白雪在阳光下消融,化作淙淙泉水流过山间,又和群山之间吹过的风相遇,一同奔向远方。

就算二人之前有过很多耳鬓厮磨的经历,这依然是一次冒险,每次感受到纪由心的紧张颤抖,喻少闲都会强行压制易感期的躁动不安以及掠夺的本性耐心的安抚他,然而就是这样,某一个时刻来临的时候纪由心还是疼出了眼泪,喻少闲温柔地吻掉眼角的泪,一遍一遍地说:“不怕,再忍忍,不疼了。”

纪由心的指尖深深陷入肉里,喻少闲恍若未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攫取着他的神经,即使是他也无法抵抗那种源自基因的战栗。

他咬破纪由心的腺体,迫不及待地彻底地宣布自己的所有,然而还是被纪由心瞬间苍白的脸击破了所有防线。

oga对于alpha的终身标记行为产生恐惧是本能,因为那意味着被绝对的,毫无退路的侵占,意味着他们的信息素彻底交融在一起,意味着完全的交付。

喻少闲感受到他的恐惧和颤抖,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疼了:“要不然就到这里,等你真正准备好了我们再继续。”

疼得咬牙的纪由心深吸一口气,头抵着他的肩膀,嗓音是带着哭腔的沙哑:“不,标记我吧,喻少闲,我想要。”

喻少闲服从了他的愿望。

窗外是绵长的盛夏,骄阳炙烤着世间万物,而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却是风和水的一次次纠缠交融,仿佛永无尽头。

纪由心记不清标记持续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后面彻底陷入了昏厥,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房间里开着夜灯,他躺在喻少闲的怀里,而那人正垂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知已经这样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