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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楚天鲜少夸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严格到了苛刻的地步,八岁以后喻少闲几乎就没得到过他父亲的夸奖了,而他的描述中兰渡饱读诗书谦和有礼,工作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是最有希望的行政院接班人,行政院院长对他也十分看中,这样仕途顺风顺水的人却突然选择离职,院长也没有挽留,实在很难让人不揣测这其间发生了什么。

“还有。”喻少闲停顿一下,状似轻松地耸肩,“其实我不明白薛玉京是搭错了哪根弦觉得你像当年的晏老师。”

他眼神无比认真:“你并不像晏西词,一点都不像。”

兰渡一愣,旋即颔首:“我记得了,谢谢。”

兰渡走出别墅区,见薛玉京的车停在一棵大树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没进去估计是怕纪由心暴起拔刀场面不好收拾。

车里,薛玉京靠在座椅上,微微闭着眼,半梦半醒见地第无数次回到那个下午,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自己被上课铃打扰,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却被喻少闲一巴掌拍上了脑门,立刻吓得坐直身体清醒过来,骤然清楚的视线中,一个洁白顷长的人靠在教室的窗台上翻看手中教案,风吹起白窗帘,灿烂的阳光洒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淡雅似他父亲书房里挂画上画的水墨兰花。

身侧的喻少闲随手把历史课本丢给他,冷冷道:“下次再把不想看的书丢在我这里就给你扔了。”

“哦哦。”

薛玉京下意识坐直身体,第一次主动翻开了历史书。

梦境陡转直下,泼天鲜血糊住他的眼帘,是那场他从未经历过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