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纪宅的二楼。
纪由心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是他完成了一半的论文,桌子左上角点着一盏台灯,右手边横七竖八散落着几本书,杯中咖啡袅袅散发着热气。
看着那些艰涩复杂的戏剧理论名词,纪由心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咬着笔杆不一会儿就开始走神,坐了半个小时愣是没写出一个字,他把电脑向前一推,人向后靠,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喻少闲在就好了。
这段时间他经常会想到喻少闲,排练作品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写不出论文的时候,如果喻少闲在,一定会耐心地教他,不厌其烦地指出他的问题让他修改,而不是每次都要被贺知常骂。
哪怕喻少闲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能陪着自己,那也很好。
喻少闲质疑他的喜欢只是一种依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从来不会这样依赖别人,哪怕是陪伴他十几年的夏鸥,哪怕是他母亲。
纪由心摸摸后颈腺体的位置,临时标记的信息素气味已经越来越淡,几乎就要消失了,这让他十分心慌,好像临时标记一但彻底消散,自己和喻少闲之间仅剩的一点牵绊就会随之消失,而那个人再也不会愿意来自己的世界了。
都这么久了,喻少闲的身体有没有完全康复?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真的好想喻少闲……
反而是分开的这段时间,纪由心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才发现和喻少闲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对他几乎绝对的纵容和爱护,他不相信喻少闲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但凡他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都这么久了,有没有消气一点?
纪由心摸出手机,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喻少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