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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少闲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你也看到了,是谁找谁的茬,怎么是我让他不痛快?”

“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今天是他生日,你让我回来我也回来了,但是我早告诉过你,结果未必如你的意,刚刚你也看到了,以后就不必抱有什么幻想了。”

“什么叫我抱有幻想,你们是亲父子……”

蓝瑾还想说什么,却被喻少闲打断:“你没有在他身边长大,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刻。”

“自从我踏入演艺行业的那天起,他就已经不当我是他的儿子,在他心里我是什么,一个戏子?放在古代就是他们这群高官显贵最蔑视的下九流……”

“喻少闲你给我住口!”

蓝瑾方才只是心急,这时脸上却带了怒容:“谁准你这么说自己的?你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

“我只是转述他的原话而已。”喻少闲真的笑了,“我的价值他无法认同,巧合的是,他的价值我一样不敢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小子!”蓝瑾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该听妈的话,不该在你们两个之间掺和!”

“对了,你这两天给妈打个电话,她最近在国外很闲,父母双亲,你总要做一方的孝子吧。”又瞪了喻少闲一眼,“在车里等一下,等结束了到我那儿坐一会儿。”

“这个孝子我很愿意做,不过后者……”喻少闲看了一眼表:“抱歉,还有人在等我,改天吧。”

说完之后,他迈着长腿离开,蓝瑾叉腰大吼:“喻少闲我可是你亲姐!你就这么对我!信不信我抽你!”

某人显然不信,蓝瑾无可奈何,一个人在原地按揉嗡嗡作响的太阳穴。

另一边,纪由心百无聊赖地在酒店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不时看看手机,等得十分不耐烦,他去隔壁敲过门了,可无人应答,刚才扒着窗户看了十分钟,连个影子都不见,此时不住嘟囔:还什么影帝,什么视帝,满口大道理,根本不守信用,竟敢放他的鸽子!

又在床上滚了两个来回,被安插在窗边一边绣十字绣一边盯梢的周捷忽然叫他,纪由心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果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大门外,某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车上下来,出租车开走之后,那个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抬手按了按额头,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喻少闲刚刚在家中招待宾客没少喝酒,这出租车司机开车风格又极为彪悍,这会儿被风一吹,头就有些疼,他走到酒店花园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想醒醒酒再上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指针,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他方才告诉蓝瑾,有人在等他,其实是不假思索,某些人那个脾气,自己爽约这么久,肯定把他骂了一百遍,哪里像是会等人的。

正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喻少闲?”

纪由心几步从楼前台阶上跃下,小跑着到他身边站定,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迟疑着问道:“你喝酒了?”

喻少闲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纪由心坐下之后,他才低声道:“对不起,有事牵绊住了,不是故意失约。”

纪由心抿了抿嘴唇:“没关系,你也说过了可能有事。”

“上过药了吗?”

喻少闲抬起他的脸想要仔细查看伤口,他是真的喝多了,以至于没有把握好分寸,两个人的距离到了呼吸相闻的地步,纪由心甚至可以看清他浓长的睫毛和锋利的眉尾,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是醉酒之后的alpha身上信息素气息不加收敛,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竟然让他动弹不得,有些结巴道:“上,上过了。”

察觉到纪由心的紧张和僵硬,喻少闲意识到了什么,他放开纪由心,幅度轻微地晃了下头:“很难闻吧,抱歉。”

突然而至的压迫感同样毫无预兆地消失,纪由心平复好气息之后扭过头看他:“你不开心吗?”

“嗯。”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先愣了一下。

若是放到平常,或是换一个人,他根本不会如此直接地暴露自己的情绪,他终究从自己最不喜欢的人和环境那里继承和完成了性格的塑造,在某些人给他传达的观念里,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素养,甚至人生在世,情绪根本就是多余的,可刚刚面对纪由心,他却可以不假思索地承认自己不开心,这实在是违背了他一贯为人处事的准则,以至于让他一瞬间有些困惑。

纪由心却没有觉得什么,而是追问:“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