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朔月让他闭嘴,手指搭在他腕上,这样那样地咕哝了一堆,谢昀一个字儿也听不明白。
谁知当天晚上,朔月便从专门搭的小药房端出一大碗苦药,满目期待地看着他:“熬了一下午的。”
谢昀:“……”糟糕。
“你身上有旧伤,阴雨天发作起来会疼的。”朔月认真道,“师兄教我好久,你喝点。”
谢昀后知后觉:“你跟他学这些,是为了……”
朔月不答,只是把药碗往前推,舀起一勺汤药,眼睛亮得像星子。
浓烈的苦味中,谢昀试图拖朔月下水:“……我喝,但是你是不是也要喝?”
两个人自此过上了碗对碗喝药的甜蜜日子。
“我感觉以后我可以去开个药铺。”某日,朔月和谢昀各自捧着一碗药,朔月忽有所感,“就开在书局旁边。”
谢昀只尝了一口,就被苦得变成了黄连:“行啊,到时候那些读书人读出读出病,出门右拐就能去你这买药,生意肯定好得很。”
朔月点头,深以为然:“如果我要是活个百岁,说不定真的能成绝世名医。”
谢昀忽而沉默。
莫说百岁,他原本能活千岁不止。无穷生命里的无穷可能,却都被禁锢在了区区几十年寿命里。
朔月喝了口自己熬的药,花了许多力气才保持镇定:“如果天天喝这些药……活上一百岁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谢昀莞尔,抬起药碗和他碰了一个:“不准少喝。”
苦药喝多了,需要一点甜。两人去城东新开的五福斋买回一堆五花八门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