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朔月情知瞒不过,默默应下:“她说……是我母亲。”
谢从澜暗暗蹙眉,揽过朔月的肩膀,温声劝解道:“她出现得太过蹊跷,又对你心怀不轨,依朕来看,大抵是林遐诱骗你上当的手段。”
“不过以后和林遐的往来还要继续,你且随我回去,将这烂摊子留给林遐收拾罢。”
深夜的长安城,万籁俱寂,只有打更人的梆子笃笃地敲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的喊声,也渐渐隐入了曲折的街巷中。
“谢……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谁家房檐下悬挂着一串串干辣椒。严文卿偷摸往家跑,不料看见个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他撑了撑眼皮,确认没认错,旋即一把把人拉进拐角:“你这身血……”
“没什么。”谢昀突兀出现,神情却还算平静,甚至还要倒打一耙,“你怎么还没回家?”严文卿语塞。
自打看见那封信后,他便急着去找朔月核实真假,只是一时热血上涌,走出二里地才想到此时朔月必然在宫中,深夜大张旗鼓进宫不便,只能将计划安排在明天早晨。
折腾小半夜,眼下正要回府睡个回笼觉。
只是信里那些话……如若是假那自不必说,如若是真……谢昀要怎么面对心爱之人必将死去的事实?
严文卿头痛地揪揪头发,顾左右而言他:“深夜睡不着出来看月亮……你这么回事?”
谢昀没去理会他拙劣的谎言——他看着严文卿,倏尔展眉,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微笑:“了结了。”
严文卿茫然地重复:“了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