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向远方望一望:“怎么了?”
瞧见要犯的严文卿沉声道:“你在这等我片刻。”
朔月人生地不熟,倒也逛得自在,拎着严文卿的钱袋子,早把“乖乖待在这别动”的嘱咐抛掷脑后。
先是替一个冤大头买家分辨出两类毒药,买了从未见过的点心预备给谢昀尝一尝,又绕回最初的那个丸药摊子面前。
他掂了掂钱袋子,心想这么多银票,他偷偷花一点买了那奇妙的丸药,严文卿应当也不会发觉吧?届时揣在怀里偷偷带回去研究,陛下应当也不会发现吧?
揣了一小瓶据说能让人飘飘欲仙的丹药在怀,朔月心满意足。这时,一幅画像映入眼帘。
这似乎是个专卖古董器具的摊子,油布上摆着十来件生锈的瓶瓶罐罐,缺了页的残书,卷了刃的刀剑,或许百十件里有那么一件真的。
“这是……”
那画上是个年轻清俊的男人,鬓发高挽,蓝衣白袍,自是清绝出尘。落款没有时间,也没有印章,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朝露。
也许是画中人的姓名,也许是执笔者的落款。
然而朔月的目光定在画像角落里——在那不起眼的地方,却绘了一条黑金色的衔尾蛇。并不突出,甚至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
蛇头蛇尾相接,构成一个圆形,许多故事传说中将其视为永恒不灭的意象。而据朔月所知,身为长明族的自己,每当濒死之际,这条衔尾蛇便会出现在心口的位置,直到复活才会消退。
昔年乡野,国师寻到他时,曾对他说,这条衔尾蛇代表了永生不死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