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冥河水母一样年老的长者是你们驾驭不了的,挑一只年幼的吧。”说着,刻托伸出蹼爪,冥河水母的触须攥住两只与他们身躯差不多大小的水母,分别递到了塞琉古斯与墨洛耳面前。看着墨洛耳欢欣鼓舞地接过了面前那只散发着莹蓝光芒的小水母,朝刻托微微一笑,似乎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恩赐,塞琉古斯瞥了一眼自己面前这只比墨洛耳那只还要小,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陋的透明水母,将它粗暴地打了开来。

水母被他的爪指划伤,瑟缩在一起,冲到了刻托面前爆哭似的一抖一抖,刻托怜惜地托起受伤的水母,抬起眼皮朝他看来,浅眸渗出了些微的怒意:“你干什么,塞琉古斯?水母是我们的守护者!”

“你看不起谁呢……”塞琉古斯咬牙盯着那只水母,“我不要那种废物,我不要你挑的。”

“……好,”刻托怒极反笑,“就你这种水流都控制不好的,也配自己挑选?”

塞琉古斯冷哼了一声,看向那只冥河水母,什么也没再说。

深夜。敏捷地绕过监视水母,塞琉古斯朝水母巢的深处潜去。围绕着墨洛耳那只淡蓝的月亮水母观摩了一番,他忍住将它毁了的冲动,游到了那只冥河水母的前方。巨大的黑色水母静静漂浮着,散发着森然而冷酷的死亡气息,这充当着行刑者的古老生灵,不知曾有多少犯罪的人鱼曾在它致命的触须之中丧命。

想象着假如刻托能被这些触须束缚着肆意折磨该是怎样一副美妙痛快的景象,塞琉古斯禁不住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地伸出蹼爪,覆上它柔软的表面,闭上眼,运用白日刻托教给他们的操纵水母的方法去连接这只令人生畏的古老生灵的神经系统。

一团金色的光晕在少年人鱼的心脏部位隐隐闪烁,他胳膊上的血管也亮了起来,延伸向爪心。感受到这来自秩序水母的炽热能量,冥河水母的伞帽收缩了一下,缓缓将一根触须缠绕上了少年人鱼的腕部。

感受到他试探性的指令,那根触须闪电般的朝旁边的月亮水母袭去!噗地一下,淡蓝的伞帽被当场贯穿。

塞琉古斯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方向。

冥河水母,竟然能听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