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将混合着鲜血的骨刺冲进洗手池,梅杜沙给耳缘涂上了消毒液。在复仇完成之前,他绝不能,让自己变成一条人鱼。他攥紧了池沿挂着的那条缀满金鳞的织物,覆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摩擦。
尽管这么做只是为了试图让伤口愈合的快一点,可织物上散发着的那种塞琉古斯身上的浓郁异香却令他感到一阵醉酒似的晕眩。大脑短暂的空白后,当梅杜沙意识到他竟然像个瘾君子一样情不自禁地埋头深嗅起这种气味时,惊得将它一把甩了开来,退后了几步,耳根滚烫地靠在了墙上。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被塞琉古斯折磨得精神失常了……他对他上瘾了吗?
……
将一缕银色发丝攥紧爪间,塞琉古斯盯着眼前的雕像,眼底藏匿多时的嗜血的黑暗又漫了上来。
“我料到你不会放弃从我身边逃走,刻托,但我没想到这么快……墨洛耳略施小计,就把你拐跑了。”
他凝视着那张被他用自己的鳞片亲手编织的面具覆盖着的绝美面孔,仿佛置身在久远旧日的某个夜晚。
年幼的他遍体鳞伤地远远躲在那座神庙外的海面下,窥视着里边的情景。那优美耀眼的身影抱着蓝尾金发的幼小人鱼,吟唱着安眠的歌谣。刻托的歌声很好听,是整个星国里最美妙的,他只在举行祭典时听见过,从未和他尊贵的同巢兄弟一样有幸独享。
他偷偷游过去,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意外地听到了那个困缚纠缠他一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