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牙关一颤,双眸瞪大了些。

而它咬着他手的牙关,似乎略略松了些劲。

这是个好的开始,他的怀柔策略,似乎奏效了。

梅杜沙试探性地顺着人鱼的脸颊缓缓抚上它的耳朵。

它的耳朵不同于人类,耳骨间覆有薄薄的金色薄膜,构成翼状的尖耳,摸起来又软又韧又滑,触感非常奇特。人鱼的耳朵似乎很敏感,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并激得它翼状耳骨一阵轻颤,拍击着他的掌心。人鱼的喉腔里同时滚出了一串沙哑的低鸣,如同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的呜咽。

许是他的抚弄令人鱼感到惬意,放松了一点,那双含泪的绿眸内瞳孔变化也稳定了些,只是仍然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梅杜沙试着将手从它的嘴里抽出来,但并没有成功,人鱼不下死口咬他,但显然并未放松警惕,锐利的犬齿仍然牢牢卡着他的腕骨,就像一只允许了买主靠近,但还未被驯服的烈性狼犬。

烈犬。他养过军犬,越是烈性的犬,对主人越是忠心。

梅杜沙嗤笑了一下。算了,反正它也伤不了他,爱咬就随它咬着吧,好歹有一只手还能活动。

他打开了腕表上的光照,半跪下来。

人鱼胸口与肩头的伤口清晰地呈现在他眼下,比昨日他看见的程度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