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子来了,三个小徒弟连忙迎上前:“夫子、师公。”
祝青臣一边往府里走,一边急急问:“阿宣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裴真道:“回夫子的话,就在前不久,裴夫子与同僚外出踏青,受了风寒,看过大夫,喝了几日药,眼看着就要好了,今日忽然又……”
“大夫说,只怕是不好。柳夫子陪在身边,只说是想见夫子,我们才着急问了指挥中心,请夫子过来。”
“别怕,不会有事的。”祝青臣安慰小徒弟两句,然后一掀衣袍,跨过门槛,走进裴宣院中。
他喊了一声:“阿宣?”
床榻上的裴宣似有所感,扭过头,循声望去。
房里没有旁人,只有柳岸陪着他。
听见动静,柳岸也忙扶着床头,站起身来:“夫子来了,裴宣,夫子来了。”
祝青臣快步上前,走到榻前,紧紧握住裴宣的手,拂去他散落在额前的白发。
他们分明前不久才见,可是今日再见,祝青臣只觉得裴宣又老了许多,眼窝陷得这样深,脸上又多添了几道皱纹。
祝青臣依稀能够记起他年轻时的模样,只是一对上这张脸,便记不大清楚了。
这个小世界的时间流速,实在是太快太快了。
祝青臣望着自己做老师之后,来到的第一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学生,不由地红了眼眶。
裴宣笑了笑,握紧他的手,喊了一声:“夫子,别难过,我又不是真的去死……”
祝青臣连忙打断他的话:“呸呸呸——”
“我死之后,还可以去夫子的指挥中心任职,不会真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