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公寓内分不出黑夜白天,个人终端很诚实地告诉沉明河,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一刻了,他从傍晚五点十五一直坐到现在,足足十个小时的等待。
扶着墙爬起来的时候,脚都麻了。
再厉害也是个碳基生物,腿麻脚麻依旧会像是过电一样龇牙咧嘴。
沉明河扶着墙慢慢挪,摸着门边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轻咳了下后推开了门,门里,淡淡的柑橘香味幽幽地飘了出来,不浓郁,就和折断挤压着橘子皮,空气中立刻就有了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橘子香。
就像那样,沉明河如此想。
他走进了房间,脚步声音很轻,床上的雌虫却猛地坐了起来,银色长发凌乱地披散,脑袋顶上毛糙糙的,一侧脸颊更是睡出了红红的压痕。
“阁下。”兰斯的声音有些焦急。
“嗯。”沉明河拉过椅子坐了上去,“好点了吗?”
兰斯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他轻轻咬了下嘴唇后说:“我已经好多了。”
“嗯。”沉明河眼睛闪躲了下,心中窃喜雌虫看不见,不然他肯定囧得不知道怎么摆放手脚。“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我问过医生了,你这是正常情况,你中的那种茄科类植物毒素会诱使激素不平衡,书里……医生说这是后天返祖现象,万分之一的概率,你正好是那个一,只要保持心情平稳,没什么刺激激素就不会起伏。”
毛个医生说的,医生只肯扔一本书,但沉明河有些羞于告诉兰斯自己为了他看了一本大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