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概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受困于脑中那些不知真假的记忆。我能感觉到记忆里那个人对我非常重要,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让我很着急,总害怕会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沈晏回握着裴渊,轻轻摩挲他的掌心安抚。
裴渊浅浅一笑:“那段时间,我妈一边要照顾还在襁褓的裴哲,一边还要照顾浑浑噩噩的我。她本来就不是多坚强的人,那时更是被自责折磨,只是一直强撑着。
“有一天,我偶然听到来帮忙的邻居安慰她,以前那混蛋男人总用孩子威胁她,她怕失去最重要的孩子而屈服。可她屈服到最后,那混蛋男人还是把孩子卖了。
“但老天又把孩子送回给了她。有时候越害怕,就越容易失去。既然现在孩子都还在,混蛋男人却坐牢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尽自己一切能力,总不会比以前更差。
“我妈被她点醒,我也一样。现况如此,着急害怕也没有用,反而应该更加振作去努力。不管在哪里,都只有自己越强大,才能得到越多。我要是没有能力,连独自去庙里找人解梦都做不到。”
沈晏听得心头又酸软又疼痛,却也不由自主地莞尔——这就是他的仲坚。
裴渊看着沈晏,眼中一片柔光:“而且,当时我还突然醒悟到,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了那个最重要的人,当然要给他最好的东西。哪怕是为了这个,我也要奋发图强,尽早出人投地。”
沈晏亲亲他:“你做到了。”
裴渊感慨:“要感谢这个盛世,也要感谢以前殿下教给臣的东西。”
沈晏不由得笑:“我教过你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