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和裴渊留在车中休息。小姚和小秋机灵地下了车,留空间给刚遇到一次大险的两人独处,也去仔细观察剧组里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想害沈晏的人。
拉上厚窗帘的车内,淡黄的灯光透出些温暖感。
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时间换装,沈晏还是那身华丽圆领袍,裴渊也还是戎装披甲。
沈晏腰腿都累,此时已经垫着腰靠、抱枕,歪倒在沙发上。
他抬眼看着面前那片金甲,尽管刚吃过风尘,沾上些草屑,也依旧在光下熠熠生辉。
沈晏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怀念——倒是许久没见过裴渊戴甲了。
这甲胄虽是假的,但为了效果好,也有点重量,一个人不好卸。裴渊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小姚回来,就听沈晏在唤自己。
他转身,正对上沈晏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头没来由地一跳。
沈晏微扬眉:“裴大将军。”
裴渊眼瞳一颤,心跳更重。
沈晏斜倚软枕,摸着身前的雪白小猫,用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姿态,慢条斯理地说:“你是否该给孤一个交待?”
该来的总会来。
裴渊稳稳心神,跨一步上前。
哗啦一声,是甲胄的声响。
裴渊单膝点地,左手扶在膝头,右手叩在地面,垂头俯首:“殿下,您在何处,臣便在何处。”
沈晏却是听得好笑——裴渊都多少年没跪过他了,现在上来就跪,是得多心虚。
倒是正如他所料,只要破开这层薄得几乎形同于无的窗户纸,裴渊的心思必会专注在这边,也就惦记不上什么愧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