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边的大宦官。
沈晏恍惚一瞬,才察觉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曾有一段日子,他时常夜惊,睡得很不好,吃了药也不见效。他身旁大宦官担心, 还亲自给他守夜。
后来……
沈晏坐起身。外头大宦官觉察,立刻让人挂起幔帐, 伸手扶着他下床, 又接过斗篷给他披上。
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点凉气的风, 让心跳慢慢趋于平稳。
沈晏就着大宦官的手喝口温水,问:“什么时辰了。”
大宦官:“约摸卯初二刻, 您还能再躺两刻钟。”
沈晏轻拢斗篷:“罢了, 躺着也睡不着。让人掌灯吧, 我出去吹会儿风。”
一边说,他一边向外走。
跨出门去, 顿时感觉比沉闷的殿内舒畅不少。
沈晏在廊下站了片刻, 便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接近。
很熟悉的脚步声。
他转头, 果然见裴渊走来。外袍有些凌乱,似是仓促间披衣而来。
裴渊走到近前, 低头行过一礼,很快直起身问:“殿下今日起这般早, 可是有事。”
沈晏笑笑:“无事。醒了睡不着,干脆便起了。殿内闷,我吹会儿风。”
正说着话,一阵风吹来,沈晏尚未扎起的头发被吹起几缕,落下之时贴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