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 路菲菲一晚上都在想这事。
她的脑中一会儿闪过她身上缠满了铁链, 生下了八个孩子;
一会儿闪过她被五花大绑, 塞着嘴押着上花轿, 千辛万苦逃出来, 结果男人跑去央视, 某倪姓主持人深情地说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希望你看到这个节目后, 能回到孩子身边;
一会儿闪过她逃出来又被抓回去, 最后认命留下来在山村里教书, 被拍成电影《嫁给大山的女人》, 被歌颂被传扬。
一会儿闪过她变成了披头散发的疯女人, 住在阁楼上, 她的丈夫对另一个年轻女人说:“我太太疯了,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感情, 出于道义, 我才养着她。”年轻女人一脸沉醉地看着男人:“哦,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路菲菲觉得自己以前好像也没看太多与拐卖有关的东西,怎么半夜三更的一下子全都回想起来了。
越不想再想, 内容越丰富。
盲山盲井无人区、寂静岭九号秘事……各种能扯上一点关系的,都在她脑子里冒出来。
想象力和情感在深夜时间总是特别活跃,让路菲菲根本就睡不着,她睁开眼睛, 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才凌晨四点多。
睡是睡不着了, 路菲菲看了一下栾秀琳家的位置,那里是她曾经做过文旅推广的城市,跟镇里上上下下的领导都混熟了,栾秀琳家又不是山村,也不是塔寨那种地方,应该不至于还得上升到找族长开祠堂,才能平事的地步。
想了半个小时,路菲菲决定先打个电话问问镇政府的门房大爷,那大爷对小道消息的收集能力绝佳,从镇长昨天跟媳妇吵架,到某个暴躁大哥的孩子没有及时写完作业被抽耳光都清清楚楚,连作业是数学还是英语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