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婉地向老段同志表达了一下人民群众即希望能获得知识, 又希望知识的方式是轻松有趣的, 大家希望知识不知不觉地钻进自己的脑子, 而不是老师拿着小鞭子在后面催:“抄三遍、默写一遍, 熟练背诵, 背不下来继续抄!”
老段同志自信心爆棚:“讲艺术, 本来就应该是轻松愉快的!”
路菲菲的内心:“是吗?我不信, 我得考考你。”
话出口是:“可是我上学的时候, 美术老师连讲都不讲, 就给我们一张图, 讲明暗, 讲线条, 我听又听不懂, 画又画不直, 好烦的。后来还是我自己看的艺术史, 也是特别严肃的,什么什么学派……名词一大堆。”
“当然不能直接念名词, 又不是应试教育,要从大多数人感兴趣的地方开始讲。”
正好此时桌上放着一枚早饭吃剩下的煮鸡蛋,路菲菲便指着它:“现在我对画画的印象,就是达芬奇画鸡蛋了, 结果,画鸡蛋还是假的, 纯粹骗中国小孩。”
“画鸡蛋是假的,不过达芬奇的画与鸡蛋确实有关系,在他的时代,意大利人把鸡蛋放在颜料里画画,现在叫蛋彩画。鉴定古画的时候,该时期的蛋彩画颜料里面是否有鸡蛋的成份,就是一个重要的证伪方式……”
老段同志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
从达芬奇,一路扯到法国宫廷画家、画派的代表者是怎么互相瞧不上的,大金主是怎么拖欠画家钱,然后画家一怒之下又干了什么……还有梵高画里的特殊的漩涡与光晕,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有眼疾,他眼中的世界真就是这样的。
以路菲菲这个对世界八卦野史小道消息都略有涉猎的人判断,老段同志的说话方式已经足够吸引大众了:
他说的野史,不一定“史”,但绝对“野”。
他的那些大胆猜测,足以引起争议,但又不至于涉及到立场、三观、种族、国家之类的严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