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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 他有好多害怕的事。

当初怕老祭司回归兽神的怀抱、怕做错事让老祭司失望、怕部落的兽人不愿意接受他成为新祭司、怕狩猎队和采集队不肯听话、怕豹力会因为他错误的判断,痛苦的死去、怕顾九黎真的失去祭司天赋

现在怕首领会失望。更怕兽人因为抗拒迁徙, 认为是首领逼迫他们不得不选择迁徙或分离。

不是这样,首领也是不得不做出选择的人。

顾九黎放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的骨结,小声道,“如果你觉得焦虑,那就找点事做,忙碌会让你暂时忘记焦虑。”

猁渔沉默许久,忽然道,“你也会焦虑吗?”

第三轮大狩猎之后,顾九黎在这里连续蹲五天。

从剔除大型野兽骨头表面的筋膜、红肉到风干骨头、重新组装,没有错过任何步骤。

“不会,无能为力改变的事,可以直接躺平。”顾九黎不动声色的左右张望,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慢吞吞的道,“比如我至今不知道,部落有多少兽人见过我路痴的样子没关系,我不想知道。”

猁渔下意识的追问,“其他事呢?”

顾九黎重新拿起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适位置的骨关节,依次在已经有雏形的骨架,每个缝隙处比量,语气平静,笑意温和。

“那要看我对这件事的在乎程度。如果是很在乎的事,哪怕只有半分希望,我也会竭尽全力、想尽办法。”

“即使在这之后,依旧没有好的结果,我或许会遗憾,惋惜,但至少不会有悔恨的情绪。”

猁渔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