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哪怕他准备的有多么周全,运气又有多好,恐怕都难以在那般恐怖的追捕与追杀中毫发无伤走到现在。
前时山洞外的宁正平、长乐水境的别法,后时因着神器而愈发扎堆与疯狂的修士们,那每每在慌乱关头隐约听到的攻击都不曾切实落到他的身上。
仔细想想,除了淮序,还能是谁在出手呢?
淮序或许打从一开始就在为对他说出的那句“保护”付诸行动,在他狼狈逃窜纰漏满满时帮他收拾背后,只是他神经大条又自以为是,从来没有注意过罢了。
他本以为他在认真也仔细的观察着淮序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他的目光所到竟是如此的狭隘。
淮序冷淡、随性、懒散,他明明知道的,又怎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注视中忽略那份随意背后的认真呢?
他明明早应该察觉的,却还是在方才对着淮序露出了那般迷茫又陌生的神情,差点让这个才刚刚与世界建立起联系的孤独人鱼重新回到深深的水底。
颜月歌切实生出了愧意。
他的想法与情绪总是写在脸上,那份因着“保护”而起的自我埋怨瞬间让那张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总是亮晶晶的桃花眼中也隐隐泛起水花。
他不由咬住下唇,意欲将淮序推离的手当即转向,揽住鱼尾最下一圈的底部,哼哧哼哧往上抬了抬。
微微湿润的鱼尾当即离开了危险的位置,被颜月歌整个抬到腰间堆叠,又因着他动作间施加而来的力道,愈发向着他柔软的腹部挤压而去。
但在此刻,那份紧实的接触已然成为了颜月歌的决心与安全感。
在淮序因着他突然皱起的变脸而收敛厉色努力温和之际,颜月歌飞快道:“老婆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笨了,居然一直没能发现你在保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