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凡胎俗体没什么修仙的天赋,眼睛里看修仙之人都跟带着滤镜似的敬重不已,更不要提教导颜月歌的先生们了,那可个个都是过去的他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就是一点儿没想到跟在颜月歌身边这一年来与大人物们打交道最多的,居然是帮自家小少爷的逃学找借口。
不过练剑确实苦累,宋先生又素来严苛,小少爷不喜欢去也实属正常,小谷没再多说些什么,点点头应了是。
颜月歌心满意足勾出个淡淡的笑来,大抵还包含着一股子“还是小谷懂我”的意思。
然而那边小谷却是话头一转,突兀问道:“少爷近来可是有什么心事?”
本是随口一问,结果阴影遮挡下的少年噌就坐起,一把摘去眼上的绢帕看向小谷,茫然道:“很明显吗?”
小谷惊了一瞬,在颜月歌那双充满期许的视线中试探道:“或许、也没有?”
“那当然没有。”
颜月歌明显松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小谷倚靠在椅背上,却是不由得垂下了浓密的眼睫。
他确实有心事,并且已经快憋不住了。
他其实是穿书来的,甚至已经穿来一年多了。
一年前的那次生辰宴上,落水的他濒死之际穿到了与他同名同姓同样长相同一天生日甚至同样落水的原主身上,吊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只能说好在原主与族亲各不亲近,他被救起后又大病一场,一点儿没让人怀疑身份。
当然他的心事也并不在他的身份上,怎么说都已经一年多了,要是早被怀疑他也活不到今天。
就是吧,他穿进来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