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只感觉那药膏多到黏黏糊糊的,并拢在一起不舒服,分开又带着说不出地凉意,恐怕裤子都不好穿了。

他刚想再说什么,一抬头却对上了段星阁的目光,突然头皮一麻,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哥哥为了亲弟弟的事忙前忙后,却忘了你刚刚明明说好要回屋帮我处理我的事。”他垂眸间话语里还透着些许委屈道,“我吃醋了,哥哥哄哄我。”

云栖和明皎分明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关系,可段星阁却连这点关系都嫉妒。

换而言之,他恨不得占有云栖的所有情绪,恨也好爱也罢,他不允许有人分走丝毫,哪怕是在云栖心中丝毫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的明皎也不行。

意识到这一点后,云栖突然间头皮有些发麻,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半晌才道:“你别太过分。”

段星阁闻言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笑容:“怎么会。”

云栖被人攥着腰从身后压下来时,突然明白了段星阁刚刚一言不发为什么要给自己抹那么多药膏。

身后人俯身压下,呼吸全部喷洒在了他的后颈处,云栖跪都差点跪不住。

段星阁在他耳边道:“哥哥别怕。”

他方才的委屈中明显带着一丝阴暗的怒意,但那些怒意不是冲着云栖来的,所以眼下的他依旧十分克制,话语间称得上温柔。

可云栖却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事发的可能。

云栖有个和常人不同的地方,有些人做事从来不考虑失败,下意识回避那些不好甚至最不好的可能性。

而云栖不同,他做任何事前都会将所有可能在脑海中罗列一遍,而且会着重去考虑最不好的结果,以此做出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