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来不及思考,探手去抽屉中摸过敏药,然而入手之间——空旷无物。
他本该感到寒意亦或者恐惧,可惜云栖似乎天生缺少这方面的情绪,反而在心底产生了“果然如此”的感觉——有人偷了他的药,那果汁里的酒就不是意外了,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有什么结论在此刻呼之欲出,可热意此刻已经攀上了大脑,为了缓解症状,云栖咬着下唇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床头斜对的镜子中,红印在白皙的脖颈上触目惊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脱了衬衫后用凉水冲一下,于是他缓缓褪下了半边衬衫,可还没等布料全部落地,恰在此刻,门被敲响了。
云栖呼吸一滞,想开口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以一种和平日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语气开口道:“谁?”
云栖故作镇定得天衣无缝,再加上他只说了一个字,便是医生来了恐怕也难发现他现在的状态。
可是站在门外的人闻言却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你怎么了?”
像是老化了的机器,云栖反应了三秒后,脑海中轰然炸成了一片。
……这是他眼下最不想遇到的人
在镜头之外的地方,这人已经很久没喊过他哥哥了。
可即使他不喊,云栖也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对方的身份。
云栖忍不住闭了闭眼,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可下一秒,门锁突然从外面响起,云栖一愣,此刻想要把那半边衬衫套上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半边印着红痕的白皙肩膀彻彻底底地暴露在那人的视线中。
随即渐进的脚步声结结实实地顿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