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之后,康熙的脾气愈发暴躁,任何人来到御前,出门之后,全都会深深地呼一口气,好似劫后余生般庆幸。

胤祾与胤禔轮流守夜,今天本来该轮到胤祾守夜,但他心情不好,胤禔心疼他二哥,就跟他换了一天。

结果第二天胤祾过去交班的时候,瞧他就跟打了霜的小白菜似的,整个人都蔫吧了。

“老三,这才一晚上,你怎么跟熬了十天半个月的夜一样?”

胤禔委屈地小声倾诉自己昨晚的遭遇。

“还说呢,皇阿玛白日里睡足了,晚上愣是不休息,非要抽查我的课业,处处挑毛病,说我这也不如太子,那也不及太子,贬低完我之后,他不知怎的,更生气了,继续数落我,足足数落了大半宿,我就那么差劲吗?二哥你说句公道话,平时上书房,师傅们明明都是夸我来着……”

胤祉眼中隐隐有泪光,看起来很是怀疑自己,特别的不自信。

看他这副可怜模样,胤祾同情不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开始疯狂夸他。

“怎么会呢!你的课业明明是咱们兄弟几个里边最好的,大家都说你天资极佳,过目不忘,能够随意引经据典,作诗的时候信手拈来,师傅们布置写文章,你从来都是文思泉涌,第一个完成的,写的还比咱们这些兄弟都好,师傅都说了,你将来可是写经撰文的好苗子,哪怕去参加科举,也必定是一甲之列,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呢。”

听了他二哥的夸奖,胤祉总算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夸完,又替自己的亲哥说好话:“而且咱们也没有必要跟太子哥哥比嘛,太子哥哥三岁开始,就被皇阿玛逼着读书了,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现在除了得完成太傅们布置的课业,还得帮皇阿玛批比桌子还高的一大堆折子,春天播种的时候,要亲自到地里去培育御稻米,陪着皇阿玛巡视京郊,夏天陪着去行宫围猎,冬日还得操心祭祀的大典,平时没事,还得去文华殿面对大臣们讲经筵,每天晚上只能睡两个多时辰,你跟他比什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