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俩在路上谈论了许多,直到马车停下,才止住。

“黄老爷,咱们到了。”

“嗯,知道了。”下马车之前,康熙还提醒了自己的河道总督一句:“今日朕是从北方行商的黄老爷,靳兄你可别叫错了。”

“皇——黄老爷,靳辅当不起您这句称呼。”吓得他差点就跪下了。

康熙笑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先下去了。

一行人一直走到堤坝上,望着眼前水势湍急、不停奔腾的巨河,康熙面露肃色。

只有亲自站在这里,才能理解为何黄河会决堤,才理解人是何其渺小,若河水高涨,溃堤四泄,百姓根本无力抗衡这样的滔天巨浪。

“黄老爷,原本黄河是不流经此处的,宋朝起,黄河夺淮入泗,自西北向东南行,经洋河、郑楼、仓集、临河、城厢、众兴、李口、新袁等镇,入淮阴县,连通大运河南岸。”

“但河水裹沙带泥,导致大运河的淮安段,河道淤塞,南北漕运只能借道黄河,但您也瞧见了,黄河水势险恶,这前后一百八十里险道,实在是不便行船。”

“可有办法使得水势稍缓?”康熙问他。

靳辅沉默了一会儿,治理黄河,他是持加高堤坝以束水的观点的,但此法并不能减缓水势。

不过有一个人与他所持观点不同,他认为束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