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岁登基,十几岁就擒了鳌拜,他是个不允许别人站在他身边可能会威胁到他的性子。

“最后,就连福建、广东、广西、陕西、湖北、河南还有台湾这些地方都开始跟着他叛乱,反抗朝廷,反抗朕,朕一开始很气愤。”

康熙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朕那时不明白为何,直到后来朕渐渐经历得多了,看得多了,就终于明白了。”

“保成啊,这块地方数千年来,都是汉人住的,咱们要想治理好这片土地,就得融入他们。”

“虽说八旗贵族与咱们爱新觉罗同属一脉,但你要记住,不能太过依赖他们,而轻贱汉臣,但凡是有真才实学的,你就得提拔他们,重用他们,这样大清的江山才会越来越稳固。”

太子听完康熙这一席话,眼神闪烁,内心复杂,皇阿玛这是在教他为君之道。

连皇阿玛自己都是这样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自己摸索着走到现在的,可如今却毫不藏私,尽数掰碎了说与他听。

“儿臣……都记住了。”

“不光要记住,还得印在你的心里,将来更要落到实处。”康熙揉了揉太子的脑门,笑了笑。

他幼时无人跟他说这些,登基之后,面对种种困难总是不知该如何着手,他那时候多希望有人能够给他一些指点,如今他的保成不必再像他那时那般。

就由他来当保成的引路人,做保成人生之路前面的那盏灯,为他驱散阴暗,看着他走上坦途。

可惜人生总是好事跟坏事参半。

太皇太后病了。

康熙连着半个多月,日日都要亲自前往慈宁宫探望垂询,他童年时唯一的光亮和温暖,悉数来自他的皇祖母,他甚至宁愿自己以身代之,换取太皇太后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可惜这世间最难用东西换取的,便是健康了。

哪怕他是整个大清最最尊贵之人,也无力改变什么,只有亲自关怀太皇太后,督促太医们尽力诊治,别无它法。

好在半个月后,太皇太后的身体稍稍有了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