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假设,楚音就算再不想遇到他,也无法否认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酸甜苦辣,但司立鹤宁愿楚音恨死他,也不要楚音的漠然不动。
司立鹤几乎从来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这一次,在楚音决绝地要放弃他的时刻,他终于近乎恳切地说出了迟到的真心话。
“咚咚,回到我身边吧。”
可惜为时已晚,那个曾经会因为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心花怒放的楚音终究不复存在。
-
张连枝听见动静,焦急地打开家门。
门外,是司立鹤的助理,先向她问了好,继而说明前来的目的。
他是来替楚音收拾行李并接走果果的。
张连枝昨晚收到Robert的电话,被男人骂了一通,又打不通楚音的手机,在家里急得团团转,连觉都没睡,结果天一亮居然迎来了这么大个好消息。
盛锐集团的司立鹤可远远甩天映传媒的陈邵风几十条街,他们母子俩要过上天大的好日子了!
张连枝兴奋手都在抖,殷勤地收拾东西,牵着果果,“我可以走了。”
李特助笑说:“张女士,请把行李和狗给我。”
张连枝懵了,“那我呢?”
李特助这才拿出手机拨通司立鹤的电话,交给女人。
张连枝高兴地接过,听见司立鹤清冷的音色,很得体,“你好。”
“你好你好,我是楚音的妈妈,楚音在你那里吗,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现在马上可以过去。”
“你可能有点误会。”司立鹤很轻地笑了声,有点人,“我并未有接你过来的打算。”
张连枝结巴了,“楚音是我的儿子,你把他要走,我......”
司立鹤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我想你并不具备成为楚音母亲的资格,我没有见过哪个合格母亲的会教自己的孩子出去接客。”
张连枝脸色煞白,强撑道:“你让楚音接电话。”
“没有这个必要,你把楚音教坏了,我不会再让你见他。”司立鹤不容置喙道,“以后每个月我会往你的账户里打足够你生活开销的费用,你不要再来打扰楚音。”
张连枝急道:“那楚音现在还好吗?”
司立鹤沉默两秒,“你知道楚音自残的事吗?”
“什么?”张连枝震惊地张大眼,我了半天说不出话。
通话挂断,李特助地给呆滞的张连枝一张银行卡,“张女士,每月的七号我会定期往卡里打两万,你收下。”
张连枝颤颤巍巍地接过,等李特助带着行李和果果出去,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司立鹤要她和楚音断绝母子关系的意思,连鞋都没换,穿着睡衣就奔下楼。
她披头散发,抓住青年的手,哀求道:“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楚音?”
李特助说:“抱歉,我不能做主。”
张连枝在破旧的楼房站了好一会儿,眼里流出了泪。
她想起楚音蹒跚学步时,咿咿呀呀地抱住她的大腿,她的小孩弯着眼睛脆生生地对她说:“妈妈,我爱你!”
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抱住孩子柔软的躯体,蹭楚音柔嫩的脸蛋,笑呵呵地回:“妈妈也爱你。”
她蹲在街上抱头痛哭。
一无所有的张连枝在四十多岁的某一天,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且最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