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当着旁人的面什么都做不成,斛律风焦躁得紧稍稍凑近小声道:“进去,亲一下就走。”

“你?”尤子书一脸不信,用扇子敲了下斛律风的肩膀,“再晚天色暗下来,就不好赶路了,终有一别,何必再多耽搁。”

“你真的不跟我走?”

“为何要跟你走?”

斛律风上前抓住尤子书的手腕,极度认真想要争取一点一滴可能性:“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要在一起。”

“那缘何你只要我跟你走,不为我留下来呢?”

“我…燕西有我的子民,有我的责任,我必须回去。”

尤子书含着笑,折扇轻触鼻尖带上了些酸意:“我不会跟你走,你也不会为我留下,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我无须你迁就我,你也应当如是。”

“我知道你说得都有道理,但是!”

斛律风攥紧尤子书的手腕,舍不得放开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带走眼前的人。

“但我是真心的,我们燕西人一生只认一个人,我认准的人就是你。”

“我知道。”尤子书将手腕挣出来,握住对方的手慢慢贴到自己胸口,“心在一处,一面可度一年,心在两端,一年不如一面。”

纸扇关合搭于掌心交到了斛律风手中,不被扇面遮挡的笑印入瞳孔,未言再见,便已开始思念。

“扇面是新画的,送你,愿天阔地广各有作为。”

斛律风握紧扇子,深吸一口气豁然开朗:“好!按你们中原人的话说,大丈夫行于天地必有一番作为,我的天地在燕西,你的天地在皇城。”

“下次再见时,你应该不会…做了驸马爷吧!”

尤子书愣了一下忽而笑出声来,见他无顾忌地笑,斛律风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