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小心后退半步未敢发出声响,李徐的母妃不是病逝而是死于皇后之手?那太子府所见倒有些说得通了。

“徐妃是病逝,太医院诊断过皆有证明,与本宫何干?”

“是病逝还是被喂了毒,母后应当比我清楚吧。”

李徐望向半敞的菱花窗,记忆拉回到很久很久之前的夜里,埋进心底最深的记忆一刻不敢遗忘、一年比一年清晰。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扇窗,我踮着脚想从窗子爬进去吓母妃,然后我看到你命人给母妃喂了汤药,她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敢博皇后的面子全都喝了下去。”

“我也这么以为,皇后娘娘向来和善,可等我进去的时候母妃睡着了,没气了,整个太医院都说她是病逝,只有我知道不是。”

沈华玲脸色变了变,未承认也未否认:“所以这些年你的听话都是装的?都是为了今天?”

“没办法啊母后,没有反抗之力时就只能一遍一遍压下丧亲之痛,谄媚地在你身边做一条听话的狗啊。”

李徐夸张地笑出声后退两步渐渐恢复平静。

“我母妃的头七还未过,你便将我阿姐替嫁去娿罗,阿姐走之前告诉我一定会回来,让我不要害怕不要想她,那一年我六岁。”

想起长门关外所见景象,心狠之人再次红了眼眶,“可她没有回来,她被娿罗人带到长门关外祭了旗,她是替你的女儿去死的。

“十四年了,过得真快,这十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阿姐是怎么过来的,好像对你们来说没那么重要,我每一个白天每一个晚上时时刻刻都不敢忘记仇恨。”

“我要称我杀母仇人为母亲,听我仇人的儿子使唤,看着我仇人的女儿欢欢喜喜地嫁给新科进士,而我阿姐要离家万里嫁给相差二十几岁的娿罗人受尽欺辱!”

这个局面并非沈华玲所预料,心里更加忧虑一双儿女,但想到谢辞她又稍稍安心了些,“没有证据便在这平白诬陷本宫,枉本宫还对你有养育之恩。”